围宫,弑亲,迫父君禅位,送国太夫人归越。
事成后册封有狐丹,三军尽掌有狐氏手。
“如何能行?”
他缺乏手腕,在林珩面前屡屡受挫,终非蠢笨极。
有狐达提出的条件暴露野心。
一旦计划成功,他空有国君位,军政权尽归有狐氏,分明就是窃国!
可事到如今容得他反悔。
身在有狐氏府邸,为保护实为监视。
从他点头同意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然沦为有狐氏的傀儡。困在这座府邸中,未有狐氏同意,他甚至走出厢房半步。
公子长终醒悟,奈何为时已晚。
他如热锅的蚂蚁,焦躁安偏又无计可施。
门外的奴仆听到动静,探头向室内了一。见到公子长的表现,敢擅自做主,立即禀报有狐达。
“难堪事。”有狐达摇了摇头,放下写到一半的竹简,斟酌片刻唤来忠仆,命其搬出备好的木箱。
“此物送给公子,暂且令他安心。”
“诺。”
忠仆带着箱子离开,来到公子长所在的厢房,转述有狐达言。
“郎君言,箱中物珍贵,为公子备下多时。”
公子长心中忐忑,站在木箱前许久,到底亲手打开箱盖。
一道金光映入帘,公子长愣在当场。
箱中竟然是一件衮服,冕冠金带置其。金带嵌玉,冠旒珠颗颗莹润,价值连城。
禁住诱惑,公子长伸手捧出冕冠。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掌心,他近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耳畔嗡鸣,热血冲入颅顶。
这一刻,他浑然忘前的担忧,心意被这一切吸引,脸自觉现出迷醉的笑容。
目睹他的表现,忠仆垂下帘。
这般心性胆略,到头来也配做个傀儡。
日三竿,雨雪始终未落,堆叠城头的乌云渐渐散去。
晋侯宫内,林珩过各地奏报,估算陶荣人的脚程,提笔写下一封短信,交马桂送去费氏府。
“信送到必多言,速去速回。”
“诺。”
马桂转身离开,同紫苏擦肩而过。
紫苏手捧一张木盘,盘中是刚刚熬好的汤药。
从京带回的丸药已用尽,林珩转而服用谷珍配制的汤药。求药的人从越国归来,谷珍才用新药方为他调养身体。
汤药盛在盏中,飘散出苦涩的味道。
林珩端起药盏,试了试温度,仰头一饮而尽。
紫苏送温热的甜汤,他摆摆手示意用。取过清澈的温水,连续饮下半盏,冲淡中的药味。
“公子,巷道传出消息,幽禁人动作频频,同宫内秘密传信。”紫苏将木盘放到一旁,从屏风后取来一件外袍,展开覆到林珩肩,“肃州天冷,公子需多添衣。”
林珩换了坐姿,单手紧了紧衣领。
“无妨,多加火盆是。至巷道中人,频繁动作必有所求,派人盯着,拿住联络人。”
“诺。”
紫苏起身领命,移走桌的杯盏,拿起托盘退出寝殿。
走到廊下时,迎面遇到晋侯身边的医。他极少走出正殿,自晋侯发病以来更是寸步离。今日出现在林华殿实在令人诧异。
紫苏心中惊讶,难免多两。
见到和医同行的侍人,才知是公子珩宣召,特地派人将他从正殿带来。
交错而过时,紫苏侧身避让。
医面无表情,脚步见停顿。侍人面带微笑,概是跟随马桂的缘故,脸像罩着面具,很难窥出他的心思。
凝神片刻,紫苏收回视线,脚步匆匆穿过廊下,去完成林珩的吩咐。
医随侍人来到殿前,得到允许后走入殿内,熟练地匍匐在地恭敬行礼。
“参见公子。”
林珩没有出声,医始终敢抬头。
片刻后,衣袂摩擦轻响,镶嵌彩宝的履叩出轻音,一声接着一声,十分有规律,直至停在医的面前。
刺绣金纹的衣摆悬近前,药香似有若无。
林珩俯瞰地的医,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父长子庶出,勇武非凡,随军征战斩将夺旗,年长获封,称安平君。”
他每说出一句话,医的头就伏低一分,直至触碰地面,洇出冷汗湿痕。
“玄车事发,京下旨,安平君受惩,落寞朝中。先君薨,安平君除冠服,自请守陵。数年郁郁得志,死后葬陪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