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兜兜转转竟还能到一起去。可见真是天赐之缘。” 果不其然,彭母次日就带着长长的聘礼单子来与金母商议。她是第一次经历儿女婚嫁,与经验已是丰富的金母自是不同,力求要将能给新妇的都不落下。 彭成虽然着急,但合了八字,说是今年有些不顺。如若能平安渡过,明年就可成婚。 金母甚少求神礼佛,不大信鬼神之说。抱着为了孩子宁可信其有的念头,与彭母一起将正式的婚期定至次年之春。 这下,彭家开始“叮叮当当地在院东空地修缮起新楼房。 工期虽是紧了些,但孩子们的婚事已超乎父母的预料提前了,彭家夫妻想尽早为第三代的诞生提前做好打算。 未来的夫妇得了长辈的授意,往来之间多了一些。 寻常日子彭成隔三差五地往金家送书信。 他不大懂得小娘子之间的话题,倒是曾靦下脸来与金洵和李俣请教。 谁曾想这两个小郎君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于男女之情上也无深的研究。 于是几人便也只能在散学之时,在附近铺子买些临安本地产的胭脂、扬州产的香粉,连同给金秀秀书信一起带回去。 金洵与一起长大的彭成虽似亲兄弟般亲密,但与有血缘的姐妹相比,谁亲谁疏还是分外的分明。 他似偷了彭成的人生,一聊到幼妹婚事话题便成了稳重老成的兄长:“你既已成我妹婿,我自是盼你们夫妻同心。若……你只是掩盖的好,其实似我般风流好玩,我们朋友一场,劝你尽早提出退亲以免未来两家闹得难堪。我定会去父母处帮你美言,不叫你受重的责罚。” 在一旁的李俣眼睛一亮:金家幼妹长相讨喜,素日里听着金彭二人的描述又知她仪态规矩甚好,自己自是……在心底深埋了一份喜欢的。 当今民间门第已不是完全隔绝,清贫士子最喜被商家榜下捉婿。若她有退婚的一日,他也愿去父母面前去提娶她为正妻。 李俣的母亲性子甚柔,靠他父亲微薄的月俸支撑家里的迎来送往已十分吃力。若得一个有着大笔陪嫁的新妇,应当也是极愿的。 金秀秀不知一点小郎君们盘算她的心思。 她这人,最是随遇而安。既决议要嫁了,她更加勤勉地随着母亲看账本子、清点家中进出库的事项。就连嫁衣上的纹样也不喜用比翼双飞的林鸟,用了清丽且多子的荷花莲蓬去代。 隔三差五收着胭脂水粉,她也知是未来夫婿的一番心意,在回信中表了喜悦,然后将用不完的份,送与家中相熟帮工家的小娘子。 金阿娇不悦:“秀秀,你一个闺中待嫁的女娘,怎好常收未拜堂过礼的男郎之物?” 因着这大姐姐的婚姻不幸,叫秀秀于男女之情淡薄了两分。 但她依旧耐着性子同金阿娇解释:“大姐姐,二姐姐曾告诉我,讨小娘子欢欣对小郎君们来说是一件及难之事。彭家与我们家一般富庶,不会相较这么点的脂粉钱。如若不收这些寻常之物,彭成买了更贵重的玩意儿去,那我才叫难做人呢!” 金阿娇“腾”地一下红了脸:“过日子,怎的都这样不脚踏实地。” 她与前夫成婚六七年,那前夫王家郎连碗茶水都不曾端给她吃过,更何况是买表心意的小物件呢? 纵使金秀秀还在等她执教针法,她还是推托身体不适,离开了金秀秀的房间。 忽的楼下传来呼唤声:“秀秀,秀秀。” 金秀秀一听是三哥,轻声轻脚地下楼想要去做弄一下他。 却又听见李俣在问:“四妹妹不是外出了吧?” “那你把这本书放这,我代你转交于她。”金洵不以为然。 “这……”李俣有些不乐,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与金秀秀相见的理由。 “书?什么书是给我的?”金秀秀端端庄庄地从正厅背景墙后的楼梯上走出。 李俣略有些腼腆:“恰巧朋友送了我一本《黄帝九章算经》,我特誉了一份给你哥哥,但他不喜算术。我听你哥哥说你素日居家却特别喜欢看些杂书,便带来送予你。” “三哥说的什么浑话,我一个小娘子哪里会看什么书?李家哥哥有心了,我便代三哥哥收下。三哥,还不赶紧谢谢李家哥哥。” 金秀秀从李俣手中接过书,还未来得及递给金洵。 彭成捧着一个大漆首饰盒走了进来。 彭李二人异口同声:“彭兄(李俣兄弟),你怎么来了。” 彭成瞧见金秀秀手中的书,放佛有些面熟。 对了!这本书曾出现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