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夫人的东西都交出来?
沈长戈一进门,拉着大驴脸,跟个要债的一样,兰溪被激起了倔脾气,回呛道:“凭什么啊?那些东西是晚姐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
三宝扮演好夫君,挡在兰溪前面,瞪着小眼睛,硬气道:“你别和我媳妇儿横道,小心我和你翻脸啊……”
有人给撑腰的感觉就是好,兰溪两手搭在三宝的肩膀上,探出小脑袋,吵嚷道:“你把我晚姐姐害成什么样啦?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是活不起了吗?连她留下的那点东西也惦记着,真是死不要脸……”
三宝的头皮发麻,脸蛋子上的肉都抖了三抖,真想回身去捂媳妇儿的嘴。咱家将军的脾气可不像从前了,得罪不得,谁惹他生气,真的抽刀就砍呐!
“嘿嘿……”
三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正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应该说些什么话,既能跟沈长戈求饶,又能在媳妇儿跟前不落脸面。
还没等他思出个所以然,就见沈长戈木着一张脸,一声没吭,转身出了门。
嘿!这一出是啥意思?生气没生气呀?东西是想要不想要啊?
其实,沈长戈也不能确定兰溪真有吴岁晚的东西。那时候,他身负重伤,被官兵押解,还要顾着疯癫的吴岁晚,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很了解兰溪的性格,果然……一句话就炸出来了。
等三宝安抚好兰溪,追出庵门,沈长戈已经走到了半山腰,正对着云雾山别院的高墙望眼欲穿。
“将军?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我都打听清楚了,那院子没人住。”
三宝陪着沈长戈站了半天,见他一直没啥反应,也摸不清他是什么路数,这份工一天比一天难干。
再站下去,都成木头桩子了,又冷又累,图啥呢?
小跟班需要时时照顾主子心情,只得把自己的闹心吧啦强压下去,清了清嗓子,闲聊道:“还有您那将军府,被一个黄姓富商低价买了去。咱们以后免不了在希城和荣城两头跑,就是明年后年到了平城,您这么大的官,各地都有座宅子,也是应该的。咱们要不要派人买回来?他不敢不卖的……”
沈长戈目光偏移,望向山下,沉声回道:“不必了,不是好东西,不想要了。”
哎!能说话就好,啥人越来越闷,都会闷出毛病来的。
三宝松了口气,接着报告他探到的消息:“我听兰溪说,夫人给老夫人来了信,在信中告了状,说你们夫妻好聚好散,您又和韩婵搅和到一块儿去了,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呢?”
“我都知道啦!”
沈长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转身朝山下走去,语调也是平平:“一定是未轻煦和岁晚说了什么。”
“啊?那怎么办?”
三宝无限忧愁:“凌少主那边也探不到夫人的消息,只知道余大夫和未轻煦待她是真好。可未公公带她出游一次,便没了踪影。不知是夫人自己的意思,还是未公公早做的打算。宫变之后,余大夫也不知去向。以凌家在江湖的地位,想要探哪个人的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就是暗中的势力阻拦。咱夫人不想回来,未公公也颇有手段,将军,您可怎么办啊?”
“呵呵……有啥可愁的?”
沈长戈走得不紧不慢,眼神晦暗,轻笑道:“岁晚生我的气,想在外面玩玩儿,有什么不好的?让她玩个过瘾,我耐心等着便是。”
“唉……”
三宝忍不住叹气,偷瞄主子的神情,腹诽道:您就是说得轻松,实际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肠子都悔青了。
“你派下面的人去查查,缚誉那小子,看看他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尤其最近,他去了什么地方,干些什么营生?”
来到山下,沈长戈翻身上马,舒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回将军府,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啊?”
三宝还在脑子里翻找缚誉无果,又听主子说要回将军府拿东西,不由得拽着缰绳懵了一瞬。
拿回什么东西?还有啥是你的?不是都被官府收回去了吗?
和三宝一样发懵的人,还有买了将军府的黄姓富商。谁来拜访,都有可能,就是那上一任广威将军来他家,有些诡异。
这宅子是官府抄的,他走了明路,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难道沈将军想要以势压人,强抢回去不成?
沈长戈也确实像个强盗,对于黄姓富商的卑躬屈膝,言笑试探,他选择眼高于顶,视而不见。熟门熟路摸去书房,挪开家具便凿砖挖坑,挖出了偷藏多年的宝贝。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三宝更是碎碎念念一路。
“你什么时候藏的东西,我咋不知道呢?”
“从前,你也不是能藏住话的人呐?咋还藏了那么大包东西?真是让人意外呀!我都不认识你了。”
“你除了背着我藏东西,还背着我干什么啦?你还有啥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你不把三宝当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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