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随着礼官高亢的声音,阿七被张嬷嬷请到距长公主三尺远的中间位置,示意阿七跪下。
随即有侍从奉上一明黄色卷轴,长公主拿起展开朗声道:“宣圣谕。”所有人立刻下跪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阿七秉性纯良,人品贵重,深得长公主喜爱,今公主有收义女之请,朕欣然应允,特赐封号——承坤公主。钦此。”
“如此谪仙般的人物是哪个名门之后?竟是从未听说过。”
“不应该是郡主吗?怎么是公主?”
“承坤之意,莫不是长公主继承者之意?”
宾客间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有夸赞的,有嫉妒的,有怀疑的,有向往的。
长公主收起圣旨,双手将阿七扶起:“接下来不必再跪。”礼官闻言忙行礼谏言:“殿下,这不合规矩。”
长公主摆手示意其退下:“按本宫说的做。”
礼官看向皇后,以眼神请示,皇后微微颔首,遂应声退下。
长公主转身坐会上首,张嬷嬷恭敬地端来一盏茶交到阿七手上,示意她上前敬献给长公主。
阿七将茶奉上,长公主微笑接过饮下,几名护卫各捧着一张漆盘上前一字排开。长公主起身领着阿七一一交代:“赐封底的圣旨,这是吴越之地的地契,这些是交接清单和备案记录,这些是官方印章,以后都是你的了。”
四下一片哗然。
“本以为这公主不过是个尊号,竟还有实权!”
“吴越乃鱼米之乡,在长公主的所有封地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富庶,竟这般轻易给了她”
“长公主竟让这义女自成一股势力”
“今日之后朝局要有新的变化了”
“听说这承坤公主如今尚未婚配”
四下议论纷纷,众人各怀心思。
阿七谢过长公主,长公主重新落座。张嬷嬷重新奉上一盏茶,示意阿七敬于大将军。大将军接过后饮下,自袖中拿出一枚莹润白色玉佩交予阿七手中:“为父比不得你母亲阔绰,一点心意,望你不要嫌弃。”
阿七一眼就认出这玉佩分明和前几日她还给顾守的那枚一模一样,旁人只当是寻常贵重首饰,阿七却是明白,此乃家主信物,虽比不得封地隆重殷实,但其价值亦不遑多让,遂行礼:“父亲说笑了,女儿只恐这礼物太过厚重,愧不敢当。”
大将军拍了拍阿七肩头,温和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长者赐不能辞。收下吧。”阿七遂行礼致谢。
皇后添了一只凤钗,太子妃添了一对翡翠镯子,阿七一一道谢。
长公主示意礼官结束,礼官面露难色,但对上长公主威严摄人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宣布礼成,却被阿七叫停:“且慢。”众人目光皆聚在阿七身上,静待下文。阿七将长公主夫妇扶回上座落座:“阿七也有礼物送给二老。”张嬷嬷示意两名捧着漆盘的侍女上前,漆盘上分别放着一只锦盒。阿七打开其中之一,取出一只与阳光颜色别无二致,质地细腻但看不出是何材质的手镯套进长公主腕间,而后从另一只锦盒中取出一枚同样材质的扳指戴于大将军大拇指上,而后后退几步,微提起锦袍下摆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如此方为礼成。”
长公主和大将军急忙起身相扶,眼圈微红,一时无言。张嬷嬷亦是红了眼眶,心下微叹:阿七小姐平日里视规矩如无物,桀骜不驯随心所欲,此番却是将长公主和大将军放进心里了。怕长公主失态,于是上前低声道:“殿下,该开席了。”
吩咐管家开席,长公主携阿七请皇后太子妃与众多命妇入内,大将军则率男宾去外院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