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并不知道我们这些孩子的来历,我们的父母是谁,这至今是一个谜团。
我们之所以被带到这里,是因为和一些人的基因配对,那些资助这个实验室被建造的神秘人。
我们被带到这里,进行一些被科研界禁止的人体实验,每个人都有被固定强化的身体器官,直到研究成功后,被带走“采摘”。
我和妹妹的强化方向,是免疫系统,因为需要“采摘”我们的对象,天生有着某种免疫缺陷病。这就是于妈妈看到我后痛苦不已的原因,因为在那场灾难里,我和妹妹是最有可能抵御病毒存活下来的人类。
然而,我已经完成了异化。
真相往往比我们所认为的更加令人苦痛。最开始,我们都以为那些感染病毒的人类都死了,然而却不尽然。
病毒在感染人体后,最先瘫痪的,便是免疫系统,因为免疫系统杀死病毒的方式,就是通过体温调节,然后再通过巨噬细胞吞噬入侵者。
然而这种病毒往往比我们想象地更加顽强,没有因为高烧死亡的人类,会进入一个长达两周到一个月的转变期。在这个期间,病毒会彻底摧毁人体内的基因,然后进行重建,感染者往往会因为基因断裂而死亡。
就像暴露在炎热天气下的包裹着巧克力的奶油雪糕,他们的皮肤最先脱落,细胞液充斥在整个皮下,一戳就破。随后是他们的肌肉开始溶解,再也无法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若没能挺过基因重建的过程,他们大概只有在恐惧中慢慢丧失意志。
当然,总有人会是例外,这依旧是生物进化史的物竞天择。
有百分之十的人,会在这种状态中坚持下来,这并不是说他们的体质强过别人,而是因为他们的基因更容易与病毒契合。
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为什么同样一种病毒,却会导致两个人变成不同的怪物,直到见到于妈妈,才得知了一些真相。
“你应该想想,为什么同样是人类,但却有黄种人,白种人等等分支呢?”于妈妈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因为她常年皱着眉头,眉心的川字纹浓郁得化不开。
她此刻有些腼腆,也有些局促,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在面对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摇了摇头,尽管我以前学习也还可以,但是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能有机会接触书本。
“任何生物,都来源于最原始的那条dna。”说着,她用手指在积满灰尘的地上划出一条基因链:“而生命通过复制这条原始dna,从而形成新的子代。当这一个过程开始时,dna的双螺旋结构会被打开,解旋后的单链dna会在聚合酶的作用下,按照配对原则,将单链dna互补成新的双螺旋结构。”
说着,她在地上画出了一条新的单链dna,然后将其中一个部分圈了起来:“而复制的过程,是需要被调控的,起到这些作用的,便是一种负责转录的rna分子。”
于妈妈用自己的头发举例,这种皮肤的颜色,头发的颜色等等,是因为这些负责转录的rna分子选择的结果。
“而病毒就是通过对靶微小rna的破坏,从而促进的rna分子在转录过程中的错误选择。”
用更加简明的话说,基因的传递就像是洪兴谈判,尽管暗流涌动,但是还是会在表面维持着平和。但是病毒就像不守规矩的乌鸦,既然容纳不了它的存在,就干脆掀了桌子。
一年多前,我和妹妹所在的巫山遭遇了地方武装的攻击,我和妹妹没有被病毒感染的秘密被泄露,当时我并不在巫山,所以躲过了一劫。
后来在几番打听后,我得到了妹妹的消息,却也引起了地方武装的注意,我被携带着病毒的武器打穿了心脏,免疫系统因此崩溃,后来在桃红父女的帮助下,这才勉强撑过了那一道死关,这也是于妈妈看到时心痛不已的原因,尽管这种事情已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次。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希望找到一些关于我和妹妹来历的消息。在我完成变异后,我的心脏已经彻底被摘除,替代它的,是一组拳头大小的微型核反应炸弹。我用它威胁了当初抓走我妹妹的地方武装首领,才得知妹妹早就被人带走。
我们终于谈到了于妈妈失去的手臂,那是被地下实验室里的怪物咬断的。于妈妈笑着摇了摇头:“别怕,等我回去后,可以用基因技术重新让它长出来。”
这恐怕是病毒给我们带来的唯一价值。就宛如涅槃再生,病毒在重建基因的过程中,会自行将原有的身体当做沃土,在这具身体上培养出新的生命体,包括重塑出身体缺失的部分,尽管这种方式很缓慢。这也就是我能够在心脏被毁掉后依旧活下来的原因,因为重新拥有了五颗心脏。
“你们离开后,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孩子。”说着,于妈妈再次皱起眉头,我用指尖轻轻替她抚平,就像小时候那样。
“家族里来了人,付出了一些代价,因此没有受到牵连。”这我多少知道一些,于妈妈来自莲城,她的家族也是这里的幕后人之一,她作为家族的眼睛,被安排在这里工作:“但是从那以后,我便被排挤出了研究项目。疫情爆发的时候,这里也受到了波及,那些孩子他们本身就受到了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