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最终迎来了它的矛盾点,即使躲在暗门背后,我也能嗅到愈来愈浓的火药味。
然而我当时并不明白他们的争论有何意义,简单来说,这其实涉及到了两种思想流派之间的冲突,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那个姓川岛的女人似乎碍于男人在队伍里的威严,只好闭上了嘴巴,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于教授这才再次开口:“最近你们有关注新闻吗?我说的是历史这一块。”
“有的,现在大量研究所都在挖掘所谓的‘长生遗迹’,因此也出土了不少时代更早的文物,嗯,就比如三星堆文化,历史学家们至今都没能研究出,古人为什么会制造这些形状奇怪的青铜器。”
“或许是为了祭祀,要知道专家们还没有找到更多的资料佐证,毕竟在每一个文明体系中,他们的图腾都大不一样。”
“但文明的起源,却有一定的殊途同归的相通之处,不是吗?”于教授想了想说道。
“教授,您的意思是?”川岛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再次开口,我仿佛能看见她眼中绽放出的希冀。
“不得不这么去想,金凯利教授。”于教授提前一步打断了他的发言:“从我们固有的思想来看,所谓的君权神授,以及那些神话传说,更多地像是为了辅助统治者更好地掌握权力,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是谁启发了他们呢?又是谁,能让他们贯穿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横跨亚欧大陆,大洋,让无数个文明在起源之初,就定下了这种不尽相同的集权手段?”
于教授并没能得到金凯利的回答,等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给川岛道歉,毕竟这么想错不在她。你可以看到,现在从疫情中活下来的人类,身体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兽化,比如我的手,我可以清晰感觉到,它每天都在朝着熊爪进化,这些毛茸茸的皮毛,以及我一直在被强化的肌肉,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从我们对人类文明延续的基本层面上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人类对于创造有着无限的可能,但是在创造之前,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轮廓。就比如华夏为什么可以将科幻电影里的电磁炮搬进现实?我们现在使用的智能手机,曾经这种如同电脑精密体型却小了那些计算仪器数十倍的东西,曾经也只是科幻作品里人类对未来科技的美好幻想。”
“就像你所不认同的神话体系,我相信有一定的可能,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曾在上古便发生过,繁衍下来的人类记叙这些往事,并在它之上为它添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你可以看到的是,现在的确有长着翅膀的新人类出现,也有长着蛇尾的新人类,他们无比契合我们华夏神话中两位伟大人物的形象:雷震子与伏羲。”
“我明白您说的,但我也不否认对您的这种可能抱有很大的质疑”,金凯利似乎很是痛苦,也很不甘心,说完这句话,他就继续沉默了。
“我并不介意的,你知道的,你应该相信,人类对各种思想的包容性有多么宽厚,否则它的文明也不会延续几千年之久。”
顿了顿,于教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再来说说你的进化论。我很能理解你的痛苦,毕竟就像一加一等于一这种常识,我从生来就在学习,如果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人,告诉我这是错的,一加任何数都等于一,我是不可能认同的,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吗?金凯利?”
金凯利很是激动,仿佛有无限的情绪想在这一刻倾诉出来:“谢谢您,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您的比喻再恰当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些太激动了。”
“没有关系,这可能就是我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于教授用一句俏皮话安慰了一下激动的金凯利,随即继续说道:“虽然我对进化论的研究没有你那般深刻,但是我想请你听听我的建议。”
“您请说,我洗耳恭听。”
“我想我可以从生殖隔离说起,毕竟人类面对这次空前绝后的灾难,没法不对繁衍不重视。比如从前,马和驴交配,诞生了骡子这种物种,它比马的耐力更强,比驴子的体型更大,在帮助农民劳作和运输这方面,它在一个时代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注意,我要说的是,但骡子也有着致命的先天缺陷,它没有能力繁衍下一代。”
“是的,包括后来很多两种物种的杂交后代,都没有繁衍能力。”此时的金凯利像极了一个捧哏。
“这边是生殖隔离,它杜绝了地球上物种的过度频繁,也是一种大自然对生命限制的生态规则。”于教授说完,沉默了很久,这才继续说道:“是的,我能体会各位心中的悲哀,是的,这条规则自从疫情后,便被修改了,被不存在了。”
“过去的几百年,我们曾骄傲地为各种生物分类,哺乳类,爬行类,界门纲目科属种,甚至一度将人类的阶级凌驾于他们之上,我们是骄傲的灵长类,我们是所有物种中最独特的存在。但是现如今,我们却将这种分类用在了自己身上,用在了同胞身上,甚至我们这些人,都属于不同类型的人类,比如我,现在就是哺乳类杂食类进化型人类,而我亲爱的朋友金,他是卵生爬行类,就因为他长出了蜥蜴的尾巴。”
金凯利很痛苦:“我无法置信,我曾骄傲地将蜥蜴看作实验室里比小白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