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烛向来是决定好了就一定会去做的人,他一点都不喜欢拖泥带水。
翌日风雪刚有要偃旗息鼓的样子他就只身一人来到了东市,租赁车马的铺子此刻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个伙计躲在柜台后的火盆子旁躲懒。
想来也是,这天寒地冻的别说要租车马出远门的,连街上走动的人都没几个。
伙计听到门口的动静时非常不可思议的“唰”一下站起身来,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人要租车马远行,他刚刚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定睛一看一眼就看出来缓步进来的人穿着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公子可是要租车马?”
“是。”喻向烛环视了一圈铺子的环境开口问道,“我要往元国去,这里可有好马?”
伙计赶紧从柜台里走出来,“回公子,好马自然是有的,公子若想租马车要租两匹马还有车还有车夫的话这一趟下来需要的金银可不少啊”
“金银不是问题,我去元国后恐怕要停留一个星期左右再回宁国,车夫这一个星期住的问题我可以解决,需要多少?”
伙计闻言搓了搓手,揣摩着眼前人的神色开口试探,“公子也看到了天寒地冻马车不好走,出去也很少有车夫愿意接这趟活”
他话锋一转,“我们这肯定是有车夫愿意接的,不过加上马和车一趟来回的话要一两金,公子你看”
喻向烛点头,很爽快的掏出了一两金放在柜台上,“我现在就要动身。”
伙计眼睛都亮了,将那一两金收起来点头哈腰,“公子您稍等,小的现在就去喊人,最多一炷香后就能启程。”
那伙计的动作很快,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领着车夫进了铺子,马车就在门口候着,一看就知道是能跑远路的好马。
喻向烛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伙计做事很稳妥,马车里的暖炉已经点上,他不忘探出身子塞给车夫几两银子:
“雪天路滑行车难,这银子你拿着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劳你费心了。”
车夫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连连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喻向烛坐回了马车,雪天路滑要到元国最起码要半个月起,着急也没用。
反正他离开宫的时候皇帝也没赐他府邸,也不让李公公跟着他一起出宫,意思不就是随他自生自灭吗。
这也倒方便他去做一些事情,就算离开宁国皇帝也不知道。
他干脆靠着车厢掏出一个话本慢悠悠看起来,穿书到这里后也没少忙,这段时间正好就当做忙里偷闲一阵子。
这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实在是冷,晚上周围没客栈只能睡在马车上,常常冷的睡不着。
这样的晚上喻向烛干脆也把车夫叫进马车内,两个人围着火盆子也不说话。
这样冷的天喻向烛实在是怕车夫裹那样的薄毯子缩在外面恐怕会被冻死。
次数多了车夫也和喻向烛渐渐熟络起来,偶尔也会说几句话,“这么冷的天公子执意去元国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喻向烛看着火盆中的火光摇了摇头,“不,只是去见一个人。”
“那定然是很重要的人。”车夫忽然说的话倒让喻向烛有些怔。
“为什么这样说。”喻向烛面前火盆中的木柴噼啪响了一声。
车夫的语气平常的好像在说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人,怎么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雪去见他呢?”
喻向烛沉默了许久后,很轻的弯了弯眸,“说的也是。”
就这样慢悠悠的晃荡了将近一个月,赶在喻向烛整个人都快坐马车坐散架前进了元国。
喻向烛跳下车的时候一伸懒腰骨头都咔吧作响。
他随便找了一个客栈订了两间上房,将车夫也安置好,“这个星期你随意就好,一个星期后我们再回宁国。”
来之前铺子的管事伙计已经和他知会过了,车夫自然知道,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还会给他这种下人订上等房。
喻向烛又再次套了些银子放在车夫手中,“这些钱是这个星期你在元国的花销,用不完的收着回去补贴家用吧。”
车夫哪好意思再收喻向烛的钱,奈何喻向烛实在是太过坚持,他收了银子后对喻向烛说:
“公子,这条街街尾有家松子糖很好吃,公子可以去试试。”
喻向烛向车夫道了谢后才撑着伞离开了客栈,客栈距离街尾已经不远,他索性就去车夫说的摊子上看看。
还没走到街尾时喻向烛就已经闻到了一阵甜香,松子糖摊的摊主是个老婆婆,看到喻向烛时露出和蔼的笑,“公子是来买松子糖的吗?”
“是,麻烦婆婆给我装一袋吧。”喻向烛面对长辈时笑的格外乖巧,“这么冷的天婆婆怎么还在外面卖松子糖。”
老婆婆一边装着松子糖一边和喻向烛闲聊,“我那不中用的儿子前些年迷上了赌钱,把家里的钱都败了个精光,让我儿媳和孩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老婆子我啊就把他赶出了家,但他欠的一屁股债总得有人还,不然我一个老婆子和儿媳妇带着几个孩子还是过不了安生日子。”
她将已经包好的松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