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病床有两米宽,谢承砚上床把人抱在怀里,安静地躺着。
一觉睡到傍晚,他忽然惊醒。
乔以棠手背上的针不知何时已经被取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降下去的体温却又烧了起来。
她半睁着眼,一边推谢承砚,一边胡乱扯着衣服领口。
“谢承砚,我好热……”
谢承砚赶紧按呼叫铃叫来医生,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
“体温反反复复是正常情况,暂时不用挂水或吃药,比较推荐物理降温。”
“好。”
医生走后,谢承砚用温水给乔以棠简单擦了一遍身子,她体温没一会儿就降下去许多。
睡得也安分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般难受。
谢承砚正要把擦拭用过的毛巾拿去卫生间,床上的乔以棠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小臂。
迷迷糊糊中的乔以棠像是摸到了什么很舒服的东西,手指不停在谢承砚手臂上滑蹭。
“……你的手凉,摸着舒服。”
她眼皮都没睁,只是在睡梦里凭借本能往让她舒服的地方靠。
光用手摸还不够,她还慢慢往床边挪,把自己的脸贴到谢承砚手上。
也不知她能不能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是谁,但总归没什么戒心。
乔以棠努力睁开迷蒙的眸子打量了谢承砚几眼。
“你身上凉,你上来陪我睡。”
谢承砚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他反握住乔以棠的手,用冰凉的手按在她脸上,乔以棠立刻舒服地眯起眼睛。
“好凉,好舒服,我好热……”
谢承砚俯身摸摸她的额头,刚刚降下去的体温又有些回升。
乔以棠还一直拉着他不松手,谢承砚无奈,只好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刚躺下乔以棠就钻进他怀里,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
谢承砚确定乔以棠是不清醒的,清醒的时候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腿缠在谢承砚腿上,昏睡中还把谢承砚的衬衫扣子解开,一个劲儿往他胸肌上摸。
嘴里嘟囔着:“你身上好凉,舒服……”
谢承砚快爆炸了。
和乔以棠比起来,他身上是凉,但体内的火已经烧得旺盛蓬勃。
尤其是乔以棠嘟囔时,软软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娇气,呼吸和说话的热气全数扑在他胸膛上,让他又痒又麻。
可偏偏他连动都不敢动,只能拼命维持着一个姿势,试图让怀里的人睡得更舒服一点。
没一会儿乔以棠不再出声,呼吸也平稳起来。
但谢承砚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他努力调整着呼吸,忍下一股股冲动,不断提醒自己乔以棠现在是个病人。
他什么都不能做。
但他控制不住身体逐渐升温。
怀里的乔以棠像个小火炉,让谢承砚的体温也慢慢热了起来。
乔以棠更先察觉到温度的不适,她从沉睡中苏醒,刚刚紧抱着谢承砚的手变成了推拒。
“……你身上好热啊,不要你了。”
她翻身往另一侧滚,想去旁边找更凉更舒服的位置,身上的被子被她掀开,滚了两圈差点滚到床底。
“小心点。”谢承砚把人拉回来,按在怀里:“睡一觉醒来就不热了。”
但乔以棠热得难受,挣脱不开谢承砚的怀抱,就开始拳打脚踢。
她皱着一张小脸,不停往谢承砚身上捶打,但力气实在没有多少,像是挠痒一般。
谢承砚无奈,只好把人放开。
他起身系好扣子,又帮乔以棠进行了一遍物理降温,虽然体温降下去了,但乔以棠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难受。
谢承砚眼眸一沉,快步走去客厅。
他站到窗前,把窗户全打开,让外面肆意冰凉的秋风尽数吹进来。
如今已是深秋,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冷得打寒战。
但越是冷他越是往窗前凑,任凭冷风将他的体温带走。
谢承砚靠在窗前,给梁助理打电话。
“去查查陈雪颖,看能不能找到她当年霸凌同学的证据和证人,还有仔细盯着陈家的生意,给他们多下点绊子。”
虽然已是深夜,但电话那头的梁助理精神饱满,一丝怨气都没表现出来。
“好的,我现在就开始调查。”
谢承砚“嗯”了一声,又问:“谢明明那个蠢货在公司哪个部门?”
“在行政部,是个闲职。”
“把他调走,最好是弄到国外哪个犄角旮旯里干点苦活累活,别让我在谢氏看见他。”
“好的……”
谢承砚越说越烦躁,又想起乔以棠在江家人那里受的苦。
“江长铮最近在竞标我们的项目,把他踢出去,再查一下他公司的税务。”
“明白。”
谢承砚又对梁助理交代了一句,对方都一一应下。
在挂断电话前,谢承砚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给谢柔的父亲升职加薪。”
今天谢柔站出来揭穿陈雪颖的真面目,这些事谢承砚都记着。
他说过谁对乔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