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
顾成走在寂静的夜里，记忆中常有六个人的。其中两位与自己年龄相仿，都是小姑娘。还有四个是大人，两男两女，顾成不论怎么想，总觉得四个人到底是多了些，要是能死上两个就好了。。
“扑通”
“老顾家的，你家孩子落水了！救命啊，快来人！”
……
…
“哥，感觉好些了吗？”
床边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直唤着自己叫哥，她说是那大概便是了。
毕竟自己失忆了。
倒不能说是一点都记不得了，还是能记得一些事的，只是将过去忘了个干净。或者说……
是过去的人。
记忆中常有的身影有六个。有两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另外四个是大人。顾成总觉得四个大人多了些，要是死上两个就好了。
“成儿醒了？成儿醒了！当家的你快来。成儿他……”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让顾成感到莫名的亲切，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到最后甚至都听不到了。
“别离开我。”顾成心底默念了句，随后心里一抽，感到整个人感到一股揪心的痛。
“别离开我！”顾成将心里的想法吼了出来，但可惜他此刻嗓子是哑的，在外人听来倒像是一只落了水的兽在呜咽。
顾成挣扎的爬起了身，不顾身旁少女的阻拦，自顾自得下了地，但可惜的是顾成刚落的水，此刻应该是大病初愈，身子骨虚的紧，步子还没顾上迈，竟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哥！”少女忙上前扶住少年的身子，随后便是要将少年往床上搀。
“哥！你干什么呀？你这刚落水的人，哪能才醒就下地？”
“扶我过去！”顾成冲少女吼道。少女被这么一吼，心下顿时上的委屈。这小女儿家的心里委屈，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但少女却仍旧搀扶着少年，不敢撒手。少女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少年虚弱却决绝的神情，顾消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撒手，怀里的少年就是爬也会爬过去。
顾消消到底是拗不过少年，只能随了少年的心意，搀着顾成向门口走去。
顾成被少女搀扶着，缓步向着门口。临了门前就发现两个一男一女的中年人正急步向着自己走来。
“成儿！谁叫你下的地，你这丫头，你哥平时这么照顾你，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你哥的！”那妇人刚一见了顾成虽脸上全是担忧。
可说出的话却是又急又怒，急的是顾成此时大病初愈，明明身子比一旁的顾消消高了一头，但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顾成此刻就宛若一棵卧病的杨柳，殃殃垂矣；怒的是顾成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顾消消也跟在一旁瞎胡闹，不知点事。
顾母是个嘴笨的，明明是想说些关心的话，临到了嘴边却是成了这般。顿时嘴里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顾消消听了母亲这话，心里也是委屈的。如果仅是受这一人的委屈，以少女素来坚强的性子自是一句话都不会吭，但可惜的是先前上顾消消刚受了少年的委屈。
少女的性子素来是坚强的，到底是没有哭。只是这心里的万般委屈都自顾自化作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头打滚。
“是我，是我要来的。”见了少女此般委屈的模样，顾成嘴比脑子快，一把将责任全揽了过来。等话出了口顾成才反应过来，古怪的感觉还没从心底升起，先前少女唤自己叫哥的场景便浮现在脑中。
“我大抵真的是他哥。”顾成心底这么想到。
“好了，先回屋吧。”顾爸这么说道，众人便回了屋。
重回到卧房，顾成在顾消消与母亲的搀扶下重新躺到了床上。众人对顾成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即便是顾爸这个平日里不善表达的，也忍不住说了些关切的话语。一屋的人围着顾成又哭又笑，最终都不说话了，只是微笑着望着顾成。
顾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顾消消先前发现的时候还特的调笑了一句，众人直以为顾成是大病初愈，精神欠佳。如今再看，只见顾成虽满脸堆笑，面下那一抹尴尬却是怎么也掩不去。
“都一家人，还羞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被人说成是大豆腐，我去做点好的，给你补补。”顾母只当是顾成害羞，还有力气害羞就说明没事，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说着便是起身去打算给顾成做顿好的补一补。
“既然没事了，你就在这好生歇着，宗门那边我去说，你安心歇几天。”顾爸说着便也走了，将房间空出来给兄妹二人独处。
看着一旁滔滔不绝的顾消消，顾成以一种几乎机械本能的下意识行为回应着——简称敷衍。这种敷衍的行为极度的自然，仿佛已经养成了习惯，是分割不开的。
顾成的敷衍并没有引起顾消消的不满，或者该说是后者已经也习惯了顾成的敷衍，顾消消习惯的嘟起小嘴，表示自己对哥哥这种态度的抗议。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种独属于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在不断安抚着顾成那闷烦的内心。可失忆这种事到底是隐瞒不得的。
顾成停下了自己习惯的敷衍，转而用严肃的目光注视着顾消消，感受到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