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滴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上,晕染出一片片水渍。
“辰儿他…他不会…不会…”
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杨初见状,心里更加难受,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夫人,您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公子回来又要心疼了。公子那么聪明,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但愿如此吧…”
沈钰怜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就在沈钰怜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万年子爵府的大厅。
人未至,声先到:“干娘!辰哥儿没事儿!”
沈钰怜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正是梁辰的发小,吴二狗。
他满头大汗,衣衫凌乱,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二狗?你……你怎么来了?辰儿他……他怎么样了?”
沈钰怜颤巍巍地问道,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吴二狗喘着粗气,顾不上擦汗,连忙说道:“老夫人,您别担心,辰哥儿让我来告诉您,他没事儿!好着呢!”
“真……真的?”
沈钰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宗人府的威名在外,她实在难以想象梁辰如何在那种地方还能安然无恙。
“真的!千真万确!”
吴二狗拍着胸脯保证,“辰哥儿亲口说的,让您别担心,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沈钰怜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却并未完全散去。
“他……他在宗人府里,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辰哥儿是谁啊?他能受委屈?”
吴二狗一脸骄傲,仿佛梁辰是什么盖世英雄一般,“再说了,那些大臣们全都入宫给辰哥求情了!”
沈钰怜听完后,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
她喃喃自语,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
宗人府的大门,巍峨森严,朱漆斑驳,透着历史的厚重和肃穆。
两顶精致的软轿一前一后停在府门前,轿帘掀起,走下两位风格迥异的女子。
前面一位,身着鹅黄色绣花襦裙,乌黑的发髻上插着几支精致的珠钗,整个人温婉柔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
正是京城第一才女,百里南星。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食盒,被褥等物,小心翼翼地跟在小姐身后。
后面一位,则是一身火红色的劲装,英姿飒爽,一头秀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正是晋国公主赵灵萱。
她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同样扛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看起来颇为滑稽。
两拨人马在宗人府门口相遇,百里南星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向宗人府大门。
守卫一见是她,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百里小姐,您怎么来了?可是来探望梁公子的?”
百里南星轻轻点头,柔声道:“正是,梁公子如今身陷囹圄,我心中甚是担忧,特地带了些吃穿用度,还望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说着,她身后的丫鬟便将食盒和被褥递了上去。
守卫们笑嘻嘻地接过东西,其中一人说道:“百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梁公子有您这样的未婚妻,真是好福气啊!您请进,请进!”
百里南星道了声谢,款款走进了宗人府。
赵灵萱见状,不禁撇了撇嘴,暗道这大宁的守卫也忒势利眼了,这京城第一才女的面子果然好用。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正要进去,却被守卫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守卫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她,这女子一身火红劲装,英气逼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赵灵萱柳眉一挑,不悦道:“本公主来探望梁公子,怎么,不行吗?”
“公主?哪个国家的公主?”
守卫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晋国公主!”
赵灵萱下巴微微抬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捂着肚子。
笑得前仰后合:“晋国公主?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说姑娘,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另一个守卫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晋国公主会穿成这样?还带着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难来的呢!”
赵灵萱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堂堂一国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
她强压着怒火,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晋国皇室的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晋国皇室的令牌!”
两个守卫顿时傻眼了,他们仔细端详着金牌,越看越心惊,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这…这真的是……”
“现在相信本公主的身份了吗?”
赵灵萱冷哼一声,将金牌收回袖中,“还不快让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