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赵大人言重了,本爵爷怎么会让同僚为难呢?只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不是?”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瑟瑟发抖的邹燕飞和脸色惨白的赵景明,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吧,为了朝廷颜面,也为了赵大人和邹大人的‘清白’。”
“本爵爷提三个小小的条件,只要二位答应了,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如何?”
赵景明和邹燕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景明忙不迭地点头:“梁爵爷请讲,只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照办!”邹燕飞也跟着点头如捣蒜。
“第一。”
梁辰竖起一根手指,“皇家商业局的项目款项,一分不少,立刻全额拨付。”
邹燕飞愣了一下,这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但眼下保命要紧,只得咬着牙答应下来:“下官这就去办!”
“第二嘛……”
梁辰拖长了声音,目光落在邹燕飞身上,带着一丝戏谑,“邹大人为官多年,想必也积攒了不少家产,不如就捐出来,充盈国库,也算是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如何?”
邹燕飞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积累的财富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全部捐出去,他这些年不是白贪了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在梁辰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梁辰见他犹豫,便对吴二狗使了个眼色:“二狗,去找莫老,让他进宫请一道圣旨来,就说我要查户部的账册!”
吴二狗早就看邹燕飞不顺眼,一听这话,立马精神抖擞,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慢着!”
赵景明见状,连忙拉住吴二狗,走到邹燕飞面前,压低声音劝道,“老邹,你就交了吧!命要紧啊!真闹到陛下那里,你确保你干净吗?抄家灭族可不是闹着玩的!”
邹燕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在天人交战。
最终,在死亡的威胁下,他还是不甘心地答应了:“下官…下官愿意捐出全部家产!”
梁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邹大人果然深明大义。这第三嘛……”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赵景明,“就由邹尚书上书陛下,开始征收全国的商税。”
赵景明和邹燕飞都愣住了,这第三个条件,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商税一直是朝廷的敏感话题,历朝历代都未曾真正实施,其中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巨大的动荡。
“梁爵爷,这…这恐怕不妥吧?”
赵景明小心翼翼地开口,“商税之事,非同小可,需要慎重考虑啊!”
梁辰嘴角噙着冷笑,微微侧头,轻飘飘地喊了一声:“二狗。”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赵景明耳中炸响。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仿佛看到了抄家灭族,身首异处的惨状。
他一把拽住跃跃欲试的吴二狗,几乎是哀求着对邹燕飞说道:“老邹,你就答应了吧!梁爵爷这是给你面子!真要闹到陛下那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邹燕飞此刻的脸色,精彩纷呈,犹如打翻了颜料盘。
他嘴唇哆嗦着,内心如同翻江倒海。
他这些年贪墨的银子,足够他舒舒服服地过上几辈子,如今却要拱手让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梁辰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他深知,梁辰绝不是说说而已。
这小子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真要惹恼了他,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梁爵爷,下官…下官答应!”
邹燕飞咬碎了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吞下了一只活苍蝇。
梁辰这才收回目光,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邹大人如此配合,本爵爷也省了不少力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这商税的具体细则,还需仔细商榷,明日早朝,邹大人可要好好表现啊。”
邹燕飞苦着脸,只能点头称是。
他心中暗骂,这哪里是商榷,分明就是通知!他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梁辰见事情已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赵大人,邹大人,本爵爷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说着,便带着吴二狗扬长而去,留下赵景明和邹燕飞两人面面相觑。
出了户部,吴二狗忍不住问道:“辰哥,您真要让邹燕飞上书征收商税啊?这可是捅了马蜂窝啊!”
梁辰笑了笑,拍了拍吴二狗的肩膀:“你都说那是马蜂窝了,不让他去捅,难道你捅?”
“辰哥,您这招也太狠了,这不明摆着要逼死那老小子吗?”
吴二狗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仿佛刚才目睹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而是一场滑稽的戏耍。
梁辰斜睨了他一眼,轻笑道:“狠?这叫杀鸡儆猴,不敲打敲打这些蛀虫,他们还真以为这大宁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
他顿了顿,脸色一沉,吩咐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