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英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梁爵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本官审案,一向是公正严明,绝无偏私啊!”
“您看,这案子也审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梁辰冷笑一声,这谭英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谭大人,本爵爷今日来,是要继续审理关于施敬冉,施刘氏,以及那位刘敏元刘大人的案子!”
谭英脸色一沉,这梁辰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他强压着怒火,说道:“梁爵爷,您这话说的,本官实在是不明白啊!”
“这三人有何案子需要审理?再者说,您是爵爷,插手地方案件,这于理不合吧?更何况,您还是涉案人员,这……”
“怎么?谭大人这是在教本爵爷做事?”
梁辰眯起眼睛,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谭英心中一沉,连忙说道:“本官不敢!只是…只是这… ”
“只是什么?谭大人,本爵爷时间宝贵,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兜圈子,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随本爵爷去衙后一叙?”
梁辰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谭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要是去了衙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梗着脖子说道:“梁爵爷,本官行得正坐得端,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何必去那衙后? ”
梁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谭英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往桌上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刺耳。
谭英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瞳孔猛地一缩,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水…水云……”
他声音颤抖着,脸色煞白。
梁辰拿起令牌,在谭英眼前晃了晃。
似笑非笑的问道:“谭大人,现在,本爵爷可有资格审这案子了?”
“有有有!您太有资格了!”
谭英此时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哈腰的把梁辰请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梁辰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目光扫过堂下。
原本还一脸嚣张的施家人,此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施刘氏更是忍不住哭喊道:“谭大人,您可不能徇私枉法啊!这梁辰分明就是在挟私报复,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谭大人!”
施敬冉也跟着附和道,“这梁辰仗势欺人,您……”
“闭嘴!”
谭英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胡言乱语!梁大人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能够非议的!”
他这一嗓子,把施家三人吓得顿时噤了声。
堂外的百姓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这知府大人,突然对梁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知府大人对那梁辰的态度突然变了?”
“难道…难道这小爵爷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背景?”
“都闭嘴!”
谭英怒喝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
转头对着众人解释道:“这位梁爵爷,身份特殊,他所掌管的事情,关系到我大宁的安危。”
“所以,他有权审理任何案件,你们都给本官放尊重点!”
梁辰看着堂下百姓们震惊的表情,心中暗笑。
这谭英还真是个人才,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堂外的百姓们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刚才谭大人也说了,本爵爷是原告,按律,原告是不能审理案件的。”
“所以,关于家母被殴打一事,容后再审!毕竟,本爵爷也不能知法犯法不是?”
百姓们虽然失望,但也知道梁辰说的有道理,只能无奈的接受。
梁辰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本爵爷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
“今日开堂,若是谁曾被施敬冉,施刘氏,以及刘敏元刘大人欺压过,尽管上前状告,本爵爷今日一定秉公办理!”
话音刚落,堂下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梁辰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公堂瞬间沸腾起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汉,颤巍巍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公堂之上,嘶哑着嗓子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
梁辰微微一笑,示意老汉起身说话:“老人家,您先起来说话,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本爵爷一定为您做主!”
老汉缓缓起身,指着施敬冉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杀千刀的施敬冉,仗着自己是府丞的亲戚,强占了小老儿家的田地!”
“小老儿一家三口,就指着那几亩地过活,如今地被抢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