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人,草民梁辰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知道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
梁辰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当日,为家母诊治的大夫李郎中可以作证,还有施府的那些下人,他们也都可以作证!”
谭英故作沉吟片刻,随后一拍惊堂木,吩咐道:“来人啊,传李郎中和施府的下人上堂!”
不多时,李郎中和几名战战兢兢的施府下人被带了上来。
“李郎中,你且仔细说说,当时你可是为梁爵爷的母亲诊治过?”谭英问道。
李郎中抬头看了一眼梁辰,又看了看跪在堂下的施敬冉等人,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回大人,草民当日的确是在城门口遇到一位受伤昏迷的妇人,见她伤势严重,便出手救治了一番。”
“那你可知,这妇人为何受伤?又是何人所伤?”谭英追问道。
李郎中摇了摇头,说道:“回大人,草民到时,那妇人已经昏迷不醒,至于她是如何受伤的,草民并不知情。”
“一派胡言!你怎么可能没看到!”王虎忍不住怒吼道。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谭英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
王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梁辰拦住了。
“虎子,冷静!”梁辰低声喝道。
他知道李郎中说的是实话,他去的时候,确实没看到是谁动的手。
倒是他情急之下疏忽了。
梁辰转头看向那些下人,问道:“你们呢?你们可曾看到是谁打伤了我娘?”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摆手,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没有,小的们什么都没看见!”
“说!到底怎么回事!”谭英也厉声问道。
“回……回大人,小的们……小的们也不知道啊……”
其中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们当时只是路过,听到动静进去一看,就看到沈氏已经躺在地上。”
“李郎中也在旁边,至于……至于是谁打的,小的们真的没看见啊……”
“是啊是啊,小的们也没看见……”其他下人也跟着附和道。
梁辰看着这些吓得面无人色的下人,心里明白。
他们肯定是收了施家的好处,才会在这里颠倒黑白!
梁辰指着那些下人,怒声说道,“谭大人,你都看到了吧?这些人分明就是串通一气,想要包庇施家!”
“梁爵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谭英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官也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证的证词都对不上,你让本官如何断案呢?”
“你……”
梁辰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梁辰啊梁辰,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施敬冉见梁辰吃瘪,得意地笑道,“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我们怎么样!”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什么爵爷,说到底就是个小野种,你没有证据,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施刘氏也跟着尖酸刻薄地说道。
堂外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议论纷纷,对梁辰投来失望的目光。
“唉,我还以为这梁爵爷真的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是啊,看来这状是告不成了,可怜那沈氏,白白受了这顿毒打……”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没权没势的,就算有理也说不清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梁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谭英,一字一句地说道:“谭大人,这案子,我梁辰今天还就告定了!”
“哦?梁爵爷还有何话说?”
谭英饶有兴趣地看着梁辰,似乎在期待着他的表演。
梁辰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谭大人,你身为柳州知府,本应秉公执法,为民做主,可你看看你现在,像是在查案吗?分明就是在包庇罪犯!”
“大胆!”
谭英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梁辰,你竟敢藐视公堂,污蔑本官!来人啊,给我拿下,本官要给陛下写奏折,弹劾你倚仗权势,扰乱地方办案!”
两旁的衙役闻言,立刻上前,就要将梁辰拿下。
“我看谁敢!”
王虎怒吼一声,挡在梁辰身前,虎目圆睁,如同护犊的猛虎一般。
“反了!反了!”
谭英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梁辰和王虎,怒骂道,“你们……你们这是要谋反不成!”
“谭大人,我敬你是朝廷命官,对你礼让三分,但你别以为我梁辰是好欺负的!”
梁辰上前一步,直视着谭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之事,我定要讨个说法!”
他说着,转身看向堂外那些失望的百姓,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梁辰今日状告施家,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了柳州所有被欺压的百姓!”
“这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难道就任由这些恶霸横行霸道,草菅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