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伤手”连皇上都知道了,王掌院自然让他回家多歇几日去“养伤”。
“爹,十一月了,咱们之前说好的陪叔爷爷去老家一趟,这几日我有空,气温也不算太冷,干脆带着平轩一起去趟叔爷爷老家做个冬至,您看好不好?”
万长生点点头,这个自然好,平安、平轩也算是叔的孙儿,他曾问过叔,要不就把平轩过继到他名下,但叔没有同意。
这个回头还是再问问叔,万家不缺孩子,大哥有三个儿子,他这一支也有平安,可叔身后就无人了。
“行,刚好这两日没心思行医,出去走走也好,那你派人去庄上跟叔爷爷说一声,明日就去。”
这两日他们夫妻着急上火,夜不能寐,好不容易事情有了好的结果,昨晚娘子能睡了,他还是不行。
“爹,要不您也辞了医堂的活,安心跟叔爷爷留在庄上,庄上事情多着呢。”
“这个爹再想想,先做到年底再说吧。”
”行,爹,我去庄子那,您今儿也跟医堂请好假,一来一去至少三日。”平安转身就走。
跟师傅说好了,今日医堂不必去,“伤手”得有伤手的样。
昨日皇上下了圣旨,傍晚师傅跟先生都过来了,听他跟他们述说当时的情形,两人直吸气,连声道师祖为了平安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先生让他挑个好日子认认真真给王大先生敬个茶,给师祖敬个茶,虽然说大周习俗是一个人一行只能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师傅,但习俗是人定的,王大先生教了他四五年,难道还不能喝他一杯茶?
平安心里当然愿意。
在他心里,孙先生和王大先生都早已经是他的亲人,更是他的老师,一个给他启蒙,一个教他科举入仕。
三人考虑再三,日子就定在腊月二十八,那时候都闲了,不必上职,师傅、先生、叔爷爷还有爹娘一起上门,外人就不通知了。
万长生还不知道这件事,回到后院把平安要陪叔爷爷去老家祭墓之事跟娘子一说。
梅娘道:“现在去刚好,趁冬至前给先人覆些土,等下我让喜枝给你们准备些点心,祭品就从家带,怎么也是一种孝心,比外面买好。”
“行,装食盒里,娘子,刚才儿子让我考虑明日要不就去庄上帮他,我说到年底再说。”
京城能人多,他半道出家,学医至今十一年了,县城就不说了,在府城行医也游刃有余,到到了京城就有些不够看了。
医堂好几个行医三十年以上的老大夫,行医十几二十年的不少,别人是行医这些年,他是学医和行医十一年,真正单独行医不过三年。
他也想跟着叔在庄上学制药、种药,帮儿子管管庄子,平安一年拿给他们的银子就一千多两,不能只接收不付出。
但行医一旦放下了,后面再捡起来也有些难。
“那你就多考虑考虑吧,我觉得怎样都行,在庄上还自由些,还能帮叔和秦师傅他们,两个大庄子事情多着呢。”
万长生心动不是一点,他内心基本就是决定了。
他还是喜欢庄上的生活,包括种田、种药,他的医术只能看一般的诊,病情复杂点的,有些他就不敢下药,这种压力几乎日日都有。
次日一早,两辆车上了官道。
车上坐着万长生和孙宏宇,还有平安兄弟,曦儿是女子,不必上坟祭拜。
同行的有小武、林峰、许松、二强还有方武、虎子、童林、青石,经过锦州一事,平安还是谨慎多了,羌族丞相的次子拉麦就流窜在外,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溜进了大周,之前的事就是他一手搞起的。
孙宏宇日子过的舒心,五十八岁的人了,满面红光,气色相当地好。
他祖父跟孙一南的祖父是堂兄弟,只不过他们是旁支,又人丁不足,到了他这辈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
但他现在有长生一家子,比那些有许多儿子但不争气的好了许多,长生两口子心善,待他如亲爹,平安三个孩子更是跟亲孙儿一样。
五岁的平轩现在跟着大武师傅学基本功,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说出的话简直让平安笑掉大牙。
“大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人?你跟我都可以保护爹跟叔爷爷呀,大武师傅夸我练的很不错了。”
说着说着他还站起来比划了一下,车身颠了一下,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扑在平安怀里。
平轩红了脸:”大哥,这是车颠,不然我不会摔的。”
平安一本正经道:“你刚才的姿势很准确,再练上数年,以一当三绝对没问题。”
“是吧?我也觉得是,过几年咱们兄弟俩都是高手了,出门不必带许多护卫大哥。”
平安唇角高扬,这孩子飘的不得了,回头跟大武好好说说,夸得有,但也得严,娇生惯养出不了好本事的。
孙宏宇笑出了声。
平轩小脸一红:“叔爷爷,您是笑我不行吗?”
孙宏宇脸一正:“平轩,你怎么会如此想?叔爷爷一想到将来出门连护卫都不必带,心里高兴,可不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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