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懊恼地砸碎了一屋的东西后,拿起电话,把应仲骐招了过来。
见面劈头就问,“你知道方贝
蕾怀孕了吗?”
不巧,应仲骐恰好比方贝蕾早知道几天,报喜的人还是薛瑞。
想当年,他在b市,也算与薛瑞结交了一段孽缘,差点被传成了好基友。
这么多年,薛瑞对他的态度也仍然采取着不放松不轻视的战略方针,但凡有那么一点可以刺激到他的东西,薛瑞都不假以旁人之手,亲自放松的。
是以,应仲骐来见卓凡的时候,心态就比卓凡好许多了--这几天里,他早就缓过来了。
要是一直羡慕嫉妒恨,他还不得气死啊。
“你说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会不会把我儿子还给我?”
淡定这么多年的卓凡父亲卓一帆,都有些挺不住了。卓家一脉单传多代,眼看着这代就要断根了。名正言顺的三大家族,就要剩下两个了,这怎么能行啊?
他觉得他对不起卓家的列祖列宗,与是连他自己和仲美艳都加入进奋斗生孩子的阵列里了。
也如卓凡和仲优荷一样,连个蟑螂都没努力出来。这俨然是卓家上空,最大的一片阴云。
应仲骐不等着卓凡让座,自己在那片被卓凡砸烂的屋子里,找了一个可以落座的地方坐下。
仍是很优雅地把手搭在他自己的膝头处,很淡定地瞟了一眼屋里的狼藉,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脾气还是不减当年,还以为自己是骚年啊。眼看着四十岁,就要成大叔了。
听了卓凡问他的话后,应仲骐觉得更好笑,他似笑非笑地瞟了卓凡一眼,“你觉得呢?就是他们肯,你以为你那个种,会认你?”
应仲骐还是五年前回b市的时候,见过方贝蕾和薛瑞的儿子薛谨言的。
那时,小家伙不过十三岁,已经长成了身高一米七的少年,在b市一所重点初中里读书。
书一如继往地读得好,调皮捣蛋一如继往地做着。薛瑞一如继往地疼着,方贝蕾更是一如继往地惯着。小家伙的生活,当然是一如继往地顺风顺水、顺心顺意。
小家伙那么聪明,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父母身边不呆,跑到公司这兔子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苦逼地方,活受罪呢?
无疑应仲骐的回答,如一桶冷水浇到卓凡的头上,让他的怒火全部熄灭的同时,也冷静下来,如一只蔫了的干巴茄子,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是的,应仲骐说得很对。
那个孩子除了一张脸像自己的,身上流着自己一半的血,其他的地方,与他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那次回国,他偷偷去了一趟b市,离着远处悄悄望了一眼。
正看到薛瑞接他放学。
那时,他小学快要毕业了,已经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身姿秀拔了些,模样更是俊朗如同一道炫目的阳光。
薛瑞的手臂横过去,搭在他的肩头。父子两个,更像是兄弟两个。
他远远听到小家伙似乎在说:“爸爸,班上的女同学都说你特别好看,像金城武。”
小家伙的口气异常的自豪,那样子似乎是在表达,说他爸好看,自然就是说他好看了。颇有荣焉。
躺在车里的卓凡很想冲过去说一声,你亲生的老子也不难看,不比你这便宜爸差哪里。
但他又不能否认,只论容色,他确实不如薛瑞俊秀,他不过是胜在气势。
“金城武是谁?”
薛瑞记不住一个又一个的花样美男,他不在乎自己长什么样子,他也不觉得男人长得太好看有什么用,但听儿子提起,顺口问了一句。
“一个影星,爸,你长得比他好。”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拍马屁,薛瑞却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拍拍他的头,“说吧,是不是又在学校惹了什么麻烦事?不敢让你妈知道。”
父子两个说到这里时,正好停下,离着卓凡停车的地方,很近了。听他们说话,也能听得真切。
那时,卓凡的车窗是拉下去的,他自己平躺在座位里,一米八几的身子窝得很不舒服,但为了听到儿子说话,一切都值了。
“没有,我就是收到两封情书,爸,一会儿我让你看,你带我去马克西姆吃西餐呗。”
收到情书这事还算小啊,不过薛瑞是开明的家长,他并不往心里去,“好,正好你妈陪着你干妈去逛街了,咱们父子不回去吃了,”
薛谨言的干妈自然是李晓琳,在与展雁北结婚后,开始了美艳逍遥的主妇生活,每日里闲着就是拉方贝蕾在b市乱窜,这b市叫个地方,她都能找得到了,俨然有要追上b市老大叶延昭的趋势了。
薛瑞拉着薛谨言的手过了马路。离得远了,卓凡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心里怅然之极。
他这儿子养在谁的身边,他都有可能收回来,惟独养在薛瑞的身边 。
薛瑞这个人男人太温和了,对喜欢的人,仔细又认真,什么都能亲力亲为,在这样的人手里,抢儿子,难度太大。
而且,估计着身份一旦捅露,以他的名声,在他儿子那里,怕是一点好都落不下。大至于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不相上下。
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