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之间,什么事情最可怕。那就是你明明知道他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却突然发生了。发生得可怕性,如大白天撞鬼一样,机率极低极低。
“怀孕了?”
方贝蕾面对着医生的诊断,如遭天雷击,眼前飞着的火花是一串一串的,瞠目结舌到眼睛和舌头要一起出来了。
陪着他一起来的薛瑞,也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
最近这段时间,原本脾气不错的方贝蕾,脾气越来越暴躁,害得他们都以为方贝蕾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三十几岁,虽说听着不可能,但谁叫方贝蕾生孩子生得早,没准就是了呢。
药又不敢乱吃,就想着还是先来看看医生吧,医生给出什么药方,就吃什么药。可惜,方贝蕾不喜欢医院,这事就一直拖着。
结果医院还没有来呢,又添了别的病。见着吃的就想吐,身体一阵阵的不舒服,连着想呕。一张本来就不丰满的脸,瘦得刀条子一样。
看得薛瑞一阵阵心疼,也不管方贝蕾有多么讨厌医院了,硬是连拉带抱地把她弄来了。
没想到得了这么一个惊喜。
时隔十八年,再次怀孕,方贝蕾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觉得是这家医院出了问题。
当年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基本放弃再怀孕的可能,可不只一家医院说她以后不可能再当妈妈了,如今这是肿么了?她到底也没如何的四处求医,反而有了?
为了确定怀孕这件事是真实可靠,夫奴薛瑞拉着自己老婆又连跑了四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老婆真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更有甚者,有一家称自己仪器是国外进口,全世界最领先的专科医院,还说他老婆怀的是双胞胎。
薛瑞怀揣好几张不同医院的检测单子,惊得浑身毛发竖起来。
他不是不想当自己孩子的爹,他只是一时之间,无法从这巨大的惊喜里面挣脱出来,他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在他已经完全要放弃的时候,上天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绝世大礼包,他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庆贺才好了。
方贝蕾亦然,她兴奋得瞳孔都要放大了,在一家家地确诊之后,她扑到薛瑞的怀里,喜极而泣。
薛瑞仍不放心,又带着方贝蕾去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中医家里。这个中医以前他们就用过,在方贝蕾刚和薛瑞结婚之后,经常来这家中医处调理身体。
当时做调理,没想过怀孕这些事,只是想方贝蕾的身体本来不好,亲戚探望的周期不定不说,还疼得死去活来,着实吓人,不好好调理,怕是没有长寿相,两个人过不到百年好合。
谁知道这么调理下来,不但病治好了,连孕都怀上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第一乐事啊。
到了中医诊所之后,薛瑞把各种诊断证书,都给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摆那儿了。
老中医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像方贝蕾这么糟糕的体质,竟真能怀上,他很谦虚地表示,这与他出的药方虽然有关系,但与病人自己的注意和调养,也有很大关系。
听老中医如此说,方贝蕾柔情脉脉地望了薛瑞一眼。
这么久以来,都是薛瑞坚持不断地看着她吃药,给她熬那些婆婆妈妈才会熬出来的汤汤水水,给她调理补养身子,不管多忙,从不懈怠。
“哥,”
这么多年过去了,方贝蕾仍维持着与薛瑞初识时的那个叫法,怎么也不愿意改口。
“嗯,”
薛瑞开心地应着她,骨节修长质地温厚的大手抚在她的肩头,把她揽在怀里。
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所愿,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开怀,更称得上恩赐的呢。
方贝蕾再次怀孕的消息,如同一个炸雷,不但使这对夫妻两个惊喜不已,连着大洋彼岸两端,所有认识他们两个的人都受了刺激。
这些受刺激中的人里,首当其冲的是卓凡。
虽然他是这些人里面最晚知道的,却是受震动最强烈的一个。
那曾经是他的女人,他以为这一生只可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竟然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种打击,无疑美国遭遇。
话说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方贝蕾的喜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权利顶锋的达到,他这一生惟一缺陷,好像只有方贝蕾这一处了。
就如当年薛瑞契而不舍挖他墙角一样,他在大洋彼岸的那端,也在默默守候着薛瑞和方贝蕾的生活,准备随时查找空隙,以求见缝插针。
若说应仲骐像只狐狸,他绝对似匹狼。
他甚至还派了手下,来到b城,专门注意着方贝蕾的生活,若发现方贝蕾的生活有一点不顺心,皆要汇报于他,他好与方贝蕾私下联系。
他目前的身份仍然娶不了方贝蕾,但三大家族,连同他母亲,在看到他为如死人一样的仲优荷,这么多年守身如玉的情况下,默然允许他置外室了。
只要不走婚姻程序,家族内部默认他找的外室子女,但本来死寂多年的心,再次燃起微小的希望来。
而就是这个时候,他从他放在b城的手下那里得知,他心爱的女人有身孕了,不幸的是他不是孩子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