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边走,小心些。”
唐云辞和林书言护着两个小女娘下了夕雀桥,往杨柳依依的岸边走去。
林书月兄妹俩好奇的打量着停靠在河边的各式画舫,那些画舫大都精美华丽,灯火阑珊。
忽的,一阵哄闹声传来,几人抬头望去,就见一艘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画舫上随风飘动的紫色轻纱帐幔内人影绰绰,哄闹声正是从轻纱帐幔内传出。
见主子们好奇,一名小厮上前向唐云辞禀报道:“少爷,那是姜家大少爷定下的画舫。”
“姜逸?”唐云辞皱了皱眉,想到那些传言,他低声催促道:“咱们走快些。”
话音刚落,几人便听见那艘画舫上传来一阵靡靡琴音,还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林书月兄妹俩以及唐晚初瞬间明白了唐云辞方才为何要催促他们离开,不再多问,只加快了脚步。
瞧着唐云辞兄妹俩以及林书言皆一脸尴尬的神色,林书月心中暗自偷笑,还真是纯情少年少女啊。
哪像她,内心未起丝毫波澜,作为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什么场面没见过?随便一个电视剧都要比这尺度大。
待离那艘画舫足够远后,唐云辞才和林书月兄妹俩低声介绍道:“这姜逸是三个月新上任的姜同知家的嫡长子。
这姜同知是从京城而来,乃京城姜老太傅的独子,不过并不是姜老夫人所生。”
“独子却不是正室所生?”林书月不解的看向唐云辞。
唐云辞对她点点头,沉吟片刻解释道:“姜老太傅和姜老夫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俩人成婚多年,姜老夫人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尽管如此,姜老太傅后院也没有其他的莺莺燕语,只守着姜老夫人和一双儿女过日子。
那时,京城许多人称赞他与姜老夫人伉俪情深,人间佳话,更是流传出嫁人当嫁姜家郎的话。
只是,世有不测风云,十九年前,姜老太傅的年满十八岁的独子坠马身亡。
在两人为中年丧子而悲痛时,一位妇人带着十七岁的姜同知找上了门,声称姜同知乃太傅之子,如今要认祖归宗。
此事在京城引起渲染大波,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经过一番调查,证实了姜同知确是太傅之子。
多年前,姜太傅作为钦差大臣去南边巡游,偶然夜宿这妇人家中,也就是那夜有了姜同知。
姜家老夫人因没有为姜家多开枝散叶导致姜家子嗣凋零本就愧疚万分,加上不忍心看着丈夫膝下无子,便忍着丧子之痛同意了让姜同知认祖归宗。”
“所以,姜同知实际上就是姜老太傅的独子,同知之位不过是姜家为他安排的跳板,任期满后就能调回京城。”
唐晚初听完二哥的介绍,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原先我只知这姜同知大有来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缘由。
这么看来,姜老太傅确实是少有的专情之人啊,比那些三妻四妾之人好多了。”
林书月心中暗自摇头,若真是专情,那这姜同知从何而来?
“不过…”唐云辞语气陡然一转,看着林书月和唐晚初严肃道:“姜逸此人行事乖张,且阴晴不定,你们以后若是遇上他尽可能的避开。”
林书月和唐晚初见他一脸严肃,连忙点头应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行人停在一艘不起眼的小画舫前。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老汉从画舫的船舱里走出来,躬身引着众人上船。
几人走进船舱,却发现船舱内别有洞天。
只见船舱的中间位置放着一张雕着竹叶的案几,案几上,一尊小巧玲珑的铜炉内香烟馥郁。
船舱两侧各开着一扇长窗,调皮的晚风将素青色的轻纱帐幔吹起又落下,给船舱内的客人带来阵阵清凉。
“坐吧。”唐云辞招呼几人坐在案几两侧地上的蒲团上。
紧接着,一名小厮手脚轻快的给众人端上热茶、点心。
林书言喝了一口茶水,赞叹道:“这船还挺不错!”
唐云辞低声一笑,给他续上茶水后才开口解释道:“这画舫原先是我的一位同窗好友家的,因家中突遭变故,急用银钱才将这画舫卖与我。
到时我跟船夫打声招呼,以后你们若是想来这里玩直接来便是。”
“行,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林书言放下茶杯,起身来到窗前,撩开帐幔一角往河面望去,疑惑道“这百花献艺怎么还不开始啊?”
“阿言哥,你别急,岸上已经亮起红灯笼了,很快就开始了。”
唐晚初捏着一块芙蓉糕走到他的身旁,指着岸边的一盏盏红灯笼给他看。
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河中央的花船上忽然响起了一阵乐声,花船二楼的原先黑暗的露台上瞬间灯火通明。
“来了!花仙子要出来了!”
夕雀桥上,人们兴奋的惊呼着,画舫上的公子小姐们也纷纷掀开帐幔往花船望去。
林书月和唐云辞也起身来到窗边,就见一个个身形婀娜的花仙子摇曳生姿的出现在宽敞的露台上。
她们个个身穿摇曳长裙,眉目如画,精致的发髻上都插着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