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程瑶正坐在库房中间,认真地清点着这些嫁妆,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的回忆和曾经对这个家的期待。而她的日常用品,丫鬟们也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着,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忙碌的气氛。
程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眉头紧锁,一脸沉思。她深知苏荣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这个男人一旦被仇恨蒙蔽双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看到苏珮珂来了,她急忙起身,拉着苏珮珂的手,快步走进了里屋。一进屋,程瑶便神色凝重地对苏珮珂说道:“阿珂,你那丧心病狂的父亲,此刻正在吩咐人准备火油与干柴,看样子,他是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怕是不会顺利离开了。”
苏珮珂一听,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母亲,这……这可如何是好?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她的手心开始冒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被大火吞噬的可怕场景,心中一阵慌乱。
程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对苏荣景的不屑与洞悉:“莫怕,阿珂。他苏荣景即便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他到底是个有官职在身的人,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府中放火。他这种人,不过是个鼠辈,只会耍些偷偷摸摸的手段罢了。”
苏珮珂却依旧满脸忧虑,她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担忧愈发浓重:“母亲,您有所不知,这是在他自己的府中啊。若是他真的丧心病狂起来,在这府里杀人放火,只要做得隐秘些,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他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说不定真的会不顾一切。”
程瑶听了女儿的话,微微皱眉,低头思索了一番。片刻后,她转身将香兰唤到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香兰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程瑶看着香兰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妨,阿珂,我自有应对之法。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说完,她便重新坐回库房中间,继续有条不紊地清点自己的财产,那镇定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让她慌乱。
而苏珮珂却无法像程瑶那般镇定,她在一旁紧张得站立不安,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她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她无比相信母亲的能力,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是她的依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母亲都能想出办法解决。
可另一方面,她也深知父亲的为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疯狂,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这种对未知危险的恐惧,让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无法平静。
苏珮珂在屋内来回踱步,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内心如汹涌澎湃的大海,各种念头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她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每一个想法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一丝希望。
她想着,若是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就只能出此下策了。让身边身手敏捷的香草,找机会迅速制伏父亲苏荣景,然后用他来威胁那些下人,迫使他们放过自己和母亲,让母女二人能够安全离开。可这毕竟是下下策,一旦实施,就意味着彻底与苏家决裂,而且还可能会给母亲带来更多的麻烦。但如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又或者,干脆就来个鱼死网破。苏荣景既然如此狠毒,想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那不如就拉着他一起陪葬。在火势蔓延开来的时候,将苏荣景也拖入这火海之中,大家同归于尽。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苏珮珂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是多么疯狂的念头,可现在的情况已经让她有些绝望,感觉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缘,没有了退路。
她又寄希望于春兰,在心中默默祈祷春兰能像一阵疾风般迅速。如果春兰腿脚足够快,能够在苏荣景动手之前,就将安远侯府的人马带回来,那她们就有救了。那些侯府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有他们在,苏荣景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她们母女就能平安无事了。这似乎是目前最理想的办法,可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春兰是否能来得及。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舍弃院子里这些还没收拾完的东西。虽然这些财产很重要,但与生命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让香兰带着自己和母亲找一处偏僻的院墙,然后借助香兰的功夫,翻墙逃走。只是这样一来,她们可能会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在这茫茫夜色中,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苏荣景一旦发现她们逃走,肯定会派人追捕,到时候依然是危机四伏。苏珮珂的内心充满了纠结和不安,每一种选择都像是在黑暗中冒险,前途未卜。
苏珮珂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母亲程瑶那忙碌的身影上,母亲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坚定,仿佛在这慌乱的局势中,她就是那根定海神针。看着母亲,苏珮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快步走到母亲身边,也加入到忙碌的行列之中。
她知道,此刻在这无尽的担忧和恐惧中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更加慌乱,还不如脚踏实地地干点实事,帮母亲分担一些。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开始仔细地整理那些嫁妆和物品,每拿起一件,都像是在触摸一段回忆,同时也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