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苏家的庭院中,程瑶早早地便命人精心准备了一份拜帖,送往伯爵府。那拜帖用上等的宣纸制成,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书写的字体苍劲有力又不失优雅,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诉说着程瑶的诚意。
程瑶坐在马车中,一路颠簸着朝着伯爵府而去,心中思绪万千。到了伯爵府后,她被引入了会客厅,与伯爵夫人相见。两人先是一番寒暄,回忆着往昔的情谊,可彼此都知道,今日的谈话主题沉重且关键。至于程瑶是如何与伯爵夫人谈的,无人知晓,那紧闭的房门仿佛将所有的话语都锁在了里面。
许久之后,程瑶才带着两个消息回到了苏家。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好消息是,经过一番交涉,伯爵府最终还是同意接纳苏婉君了。这让苏家上下原本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然而,这同意却带着苛刻的条件,他们只同意让苏婉君入府为妾。而且,如今史谦文尚未娶妻,按伯爵府的规矩,要等史谦文成婚之后,这个妾室才能入门。
苏婉君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她呆坐在自己的闺房中,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失去了灵魂。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曾经,她也是苏家备受宠爱的二小姐,有着美好的憧憬和无尽的幻想,幻想着自己能有一段美满的姻缘,能风风光光地嫁入高门大户做正妻,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自己只能以妾室的身份进入伯爵府,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悲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被人挑剩下的货物,任人摆布。她怨恨自己的冲动,怨恨命运的不公,可又无可奈何。在这深深的绝望之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那是一条充满荆棘和屈辱的道路,而她却不得不走下去。
苏荣景听闻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满脸的失落。他一向自诩清高,在他心中,自己的女儿即便不是金枝玉叶,也应当有个体面的归宿。可如今,最疼爱的女儿却要过府为妾,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骄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不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久久无法释怀。
幸好,彩萍在一旁轻声安慰,她用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举动,试图抚平苏荣景心中的伤痛。在彩萍的安慰下,苏荣景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可那眼中的阴霾却依旧挥之不去。
不过,柳姨娘却对此事并不担心,在她看来,这并非是绝境,反而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契机。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功的案例。想当年,她从一个默默无闻、地位低下的妾室,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心机,一步一步在这复杂的苏家宅院里站稳脚跟。
她巧妙地利用各种机会,不动声色地在老爷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让苏荣景对自己死心塌地,满心愧疚,又在暗地里谋划,将正头夫人的风头一点一点地压了下去。如今,她在苏家虽然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但实际上已经掌控了不少权力,这种成就感让她深信自己的那一套方法是行之有效的。
于是,每日除了安心养胎之外,她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那些所谓的经验传授给苏婉君。她会拉着苏婉君坐在自己的床边,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像是一个手握秘籍的江湖高手,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绝学传授给徒弟。她会细细地讲述如何在男人面前撒娇示弱,以博得同情和宠爱;如何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手的弱点,然后找准时机一击即中;如何在宅院里培养自己的势力,让下人们都为自己所用。她讲得眉飞色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而苏婉君呢,也是个爱学的。她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渴望吸收这些能让自己在宅院里生存并获取利益的知识。她每日都会认真地倾听柳姨娘的讲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姨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她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思考,仿佛在这些经验里看到了自己未来成功的道路。
香草将柳姨娘和苏婉君的这些举动当作趣事,讲给苏珮珂听的时候,苏珮珂的心情大好。在她看来,柳月如所拥有的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些阴谋诡计或许能在一时之间获得些许利益,但从长远来看,终究是会被人看穿的。
苏婉君静静地坐在窗前,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深知伯爵夫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那是个在伯爵府中掌控大权多年,历经风雨、精明强干的妇人。她的目光如炬,任何细微的差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就像一只威严的老鹰,时刻注视着领地内的一举一动,不容许有丝毫的差池。
而伯爵夫人的大儿媳,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出身名门,自小受到严格的家教,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但那看似温婉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刚强果断的心。她将伯爵府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下人恩威并施,在府中颇有威望。她的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就像平静湖面下隐藏的礁石,一旦有人触及,便会掀起惊涛骇浪。
如今,苏婉君要以妾室的身份进入伯爵府,已经是低人一等,未来史谦文肯定还会娶个正头夫人。到那时,这几个女人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