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珮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虑却又无计可施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悠悠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这是哪家的姑娘,这样淘气,这样高的树也能爬上去。”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突兀,苏珮珂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阵慌乱:难道自己是被人发现了吗?
苏珮珂听到这充满调侃意味的声音,心中警铃大作。这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就像个轻浮的登徒子,话语里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劲儿,让苏珮珂忍不住心生厌恶。她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躲开苏婉君和史谦文,又碰上这么个不知来路的家伙。
万一,万一自己在这树上被这个登徒子轻薄了,那可真是一场灭顶之灾啊!不仅自己的名声会毁于一旦,之前为了应对苏婉君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费了,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会连累母亲也跟着蒙羞。
想到这里,苏珮珂大气都不敢出,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悄悄地朝着树下看去。她的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在树下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然而,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这让苏珮珂更加紧张了,看不见敌人比看得见敌人更可怕,她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会从哪个方向冒出来,只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就像是被黑暗的恶魔同时从内外两个方向紧紧抓住。
苏珮珂屏住呼吸,没有回应那神秘的声音,而那声音竟也随之消失了。四周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桃花林发出的沙沙声。就在苏珮珂以为自己刚刚是因为过度紧张而陷入了幻觉之时,她身后那棵大树却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枝叶间穿梭。紧接着,一个酒壶从树上掉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苏珮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满心的害怕如潮水般涌来。这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在这树上了,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她看向那掉在地上的酒壶,酒壶已然空空如也,看来这人又在树上饮了酒。苏珮珂不禁暗自叫苦,心想今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她还是努力强装镇定,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说来也怪,经过这突如其来的惊吓,那原本强烈得难以忍受的尿意竟奇迹般地退了回去。
苏珮珂一声不吭,她心里想着,既然现在没办法逃离,那就看谁能耗得过谁。就在这时,旁边那人却从树上轻盈地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树下。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树下,微微仰头向上看去。
今日的苏珮珂身着一身蝶戏水仙裙衫,那裙衫的质地轻柔,上面绣着的蝴蝶和水仙栩栩如生,仿佛在裙摆间翩翩起舞。微风拂过,裙角飞扬,更衬得她面色红润,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她的眉如弯月,双眸明亮有神,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身姿恰似仙子下凡。
苏珮珂坐在树上,也低头看向树下之人。这一看,却让她微微一愣,这人竟长得颇为好看。他剑眉星目,双眸犹如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透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质。一身锦衣华服,剪裁合身,尽显尊贵之气。此时,风一吹,那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从他身旁飘过,就像一幅绝美的画作,而他便是这画中的主角。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苏珮珂丝毫没有羞涩的神情,她目光坦然,心中虽有紧张,但面上却不露分毫。那男子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摇摇头,轻声笑道:“真是有趣。”
顿了顿,他又开口说道:“姑娘还不走吗?这天色也不早了。”
苏珮珂依旧不吭声,她在心里暗自腹诽:我要是能下去,还会在这儿坐着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男子见苏珮珂没有回应,便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花瓣。他再次看了一眼树上的苏珮珂,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他一拱手,转身便潇洒地离去了。
苏珮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你可终于走了,再不走我真要尿在树上了。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的礼仪了,双手紧紧抱住树干,就开始往下爬。她心里想着,衣服脏了破了总比尿湿了好呀。可是这树远比她想象的要难爬得多,树干十分粗壮,她的力气有限,脚下也没有合适能踩住的地方。没爬几下,她就感觉体力不支,整个人活脱脱地挂在了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艰难地回头看了看脚下,心里衡量着要是直接松手跳下去,会不会摔断了腿。她咬了咬牙,想想还是算了,再坚持一会儿吧,希望春兰能早点回来,可千万别是看起热闹来上了瘾,把自己这个还在树上的姑娘给忘了。
就在苏珮珂感觉力气即将耗尽之时,她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她的双臂因长时间用力而不住地颤抖,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嘴里嘟囔了一句:“死就死吧。”然后心一横,闭上眼睛,松开了紧紧抱住树干的双手。她整个人就像一片坠落的树叶,直直地向下掉去。
在那一瞬间,苏珮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