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月如向来工于心计,为了争宠可谓是费尽心机。如今,她自觉形势对自己不利,在彩萍的盛宠之下,她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优势,于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妄图以此重新获取苏荣景的注意力和宠爱。
然而,程瑶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程瑶本就是个大度之人,她深知柳姨娘的想法,但并未加以阻拦。相反,为了显示自己作为当家主母的宽厚,也为了府中的安宁,她直接请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府医,专门来照顾柳姨娘。
这府医每日精心照料,将柳姨娘的饮食起居安排得妥妥当当,胎儿的情况也被时刻关注着。如此一来,柳姨娘即便再有想法,也没办法再随意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了,这让她心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却又无处发泄。
这日,苏婉君搀扶着柳姨娘,一起来到正厅向夫人请安。柳姨娘微微福身,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夫人,妾身近日总是忧心忡忡,想着这十五便是个好日子,妾身想去永宁禅院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保佑孩子平安顺遂。”
程瑶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她的意图,但也并未点破,微笑着说道:“既然要去,咱们就一起去吧。也叫上阿珂与赵姨娘,大家一起为苏府祈福,祈求阖家平安。”
就这样,到了十五这日,苏府的女眷们都精心准备了一番,一同前往禅院。程瑶与苏珮珂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部装饰精美,坐垫柔软舒适。母女二人坐在车内,轻声交谈着,气氛融洽。而彩萍、柳姨娘和苏婉君则共乘一辆马车。马车刚一启程,车内便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氛。
一路上,彩萍与柳姨娘暗暗较量,互不相让。柳月如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朝着外面的马夫大声说道:“赶车稳一点,莫要颠簸了,要是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担待得起吗?”那语气中满是对腹中胎儿的呵护,同时也像是在向彩萍示威。
彩萍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她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故意露出脖子上暧昧的吻痕,那吻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她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柳姨娘,自己才是如今苏荣景最宠爱的人,这无疑是在柳姨娘的伤口上撒盐。马车在两人的暗自较劲中继续前行,朝着永宁禅院驶去。
马车缓缓停下,众人终于到了禅院。这座禅院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寺内香烟袅袅,钟声回荡,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程瑶仪态端庄地走在前面,带着女眷们先是来到大雄宝殿烧香拜佛。只见她们手持清香,虔诚地向佛像叩拜,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佛祖保佑苏家平安顺遂、人丁兴旺。拜佛仪式完毕之后,众人来到寺院的庭院之中。
程瑤抬眸看向众人,微笑着说道:“我准备去听清缘大师讲经,你们可要同我一起去?”
苏珮珂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微微欠身说道:“母亲,女儿听说后山的桃花开得正好,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女儿想去看看。”
柳姨娘则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疲态,轻声说道:“妾身感觉有些疲累了,想让婉君陪着自己去禅房休息一下。”
苏婉君乖巧地站在柳姨娘身边,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想法。
彩萍见状,立刻恭敬地说道:“夫人,我跟着您一同去听经。”就这样,众人各自有了安排,分散开来。
程瑶目光扫视一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叮嘱道:“今日是十五,京城各家各户的人都来了不少,咱们在此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苏家,行事要注意规矩,切莫失了分寸,别被人看了笑话。”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苏珮珂沿着小径向后山走去,还未到后山,便远远地望见一片绚烂的粉色。待走到后山,只见漫山遍野的桃花竞相绽放,像是给山坡披上了一层粉色的云霞。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花雨。苏珮珂置身其中,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看着这如梦如幻的美景,感觉心情格外舒畅,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
而另一边,苏婉君与柳月如也没闲着。回到禅房后,柳月如赶忙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为苏婉君梳妆起来。她拿起眉笔,仔细地描绘着眉毛,又轻点朱唇,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深知今日机会难得,绝不能错过。梳妆完毕后,她就带着丫鬟芸儿匆匆出去了,只留下柳月如留在禅房。
苏婉君果真是被苏珮珂的言语蛊惑了,心中怀揣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她深知今日那史谦文会出现在永宁禅院,为了能与他制造一场看似不经意的偶遇,可谓是煞费苦心。她事先特意用银子收买了一个小沙弥,小沙弥经不住诱惑,将伯爵府众人所在院子的位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此次出行,苏婉君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衣料轻柔,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那衣衫的剪裁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显纤细。她的面容清新淡雅,眉如远黛,眸若星辰,唇似樱桃,未施粉黛却清丽脱俗。这般装扮,皆是为了能在今日吸引史谦文的目光。
前世,因史谦文在春日宴上就与苏珮珂在长辈们的安排下定了亲,此后他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