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意味深长这样说:“可若这样,不是有更佳理由指斥违背父皇和平心愿的新皇麽?”
所以这是在告诉朕,你暂缓了夺位不是死心,乃是蛰伏寻找更佳时机。啧啧啧,之前朕说过甚麽来着?连婚姻都可以这样计算利益得失的人怎会甘心于一个亲王终身困守某个城市做个知事。
不,真的有一个人甘愿这样。那头灿烂的金色长发是他显赫而贵重身份的象征,但他却甘心避让,真叫中二少年劝无可劝。
奇怪,这和朕有甚麽关系?不要横生枝节分散注意力,拉阳!
“亚述相信二皇子的诚意,也相信贵国早日擒获真凶的能力。”中二少年定定神。
他心领神会按住额头露出了最初见时那副百无聊赖的无礼样:“最近真是太多事,今早又大受冲击,这可怎麽好?大祭司为我祝福祈祷可好?”
我大笑着起身:“阿淑尔赐福——保守诚心依靠他的人。”
不安分的人才能被利用,不甘心的人才会抓住一切机会。人类的天性就是如此好勇斗狠,也亏得如此百折不挠,永不放弃、越挫越勇,才有光辉灿烂的历史文化。否则人人内心通明万念俱灰,那还怎么活?
只是不经意又想到那个金色头发的亲王,真想知道他了解这些后是否仍旧坚持原来的立场。至于那位可怜的五岁小王子,不晓得是不是叫德拉科的都命运多舛,以及必须有个某些时刻必然犯糊涂的爹。
让“活过来”就撒欢浪的伊里奇去接洽某位野心勃勃的皇子和另一位忧心忡忡的国王好了,中二少年特意在午后改去东郊的马场避开因“复活事件”兴奋得过了头的各路托访客。
希塔托的贵族马场目前有东西两个。传统的东郊马场据说自建国定都就营建,至今已扩建到不容小觑的广大规模。
今天卡修队长仍旧没来带队陪同(也许已没有必要再来),反倒换了个棕色头发的熟人:“奇克力你好。”
“下午好,阿淑尔的大祭司。”他恭敬的将马缰递到我手中。
“莱尔瓦尼?”我有些惊喜地看到金色的骏马冲我嘶鸣,“嗨大男孩儿,你好麽?怎麽到这儿来了?”
奇克力恭敬地跟在我身侧:“知道您来了这边马场,特意将它带过来。”
“有心了。”我微笑着抚摸它的面部,细密紧实的毛刷着掌心有些发痒。它摇头晃脑极为享受地甩起尾巴。
“莱尔瓦尼真的很喜欢您。”他取了一小袋麦子给我。
“我也很喜欢它。”我接过来再反手抓了抓它的颈部,“好孩子,喔漂亮的牙齿,三岁是麽?”
骏马发出“嘿儿嘿儿”的叫声,就像在炫耀甚麽。我大笑着把麦子都喂给它:“帅气的男孩儿。”
等它吃完我拍拍它后背直接翻身上去:“我可以在哪些地方和这个英俊的小家伙散个步?”
奇克力抬手示意:“这附近的山丘和草场都可以。祝您愉快,迪厄多内大祭司。”
碧草里健壮的马群摇晃尾巴,偶尔还有几只互相追逐。
悠闲溜达出几百米远中二少年一时兴起放出了守护神态的白头海雕,大鸟欢喜地长鸣一声飞往远方。被吓了一跳又立刻兴奋刨蹄子的骏马急切地摇头摆尾,我大笑着扬起马鞭:“莱尔瓦尼追上它——”
脾气一样中二的秃鹰总是在马匹快追上时又振翅飞远向上盘旋,不服输的骏马再接再厉永不言弃。
急驰的风擦过脸颊,与魁地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策马狂奔确实很爽,再想到不需多久就可告别没有马镫的岁月简直不能更开心。
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甚麽的简直哈哈哈。
朕在内心打着拍子唱得自己乐不可支,看着傲气冲天在头顶盘旋的白头海雕猛地一拍马鞍跃起身来飞到半空抓住了嘚瑟的坏鸟。
不满嘶鸣的秃鹰啄了一口我的耳朵还是老实地任我揪着落回马背上。莱尔瓦尼扭回头来看着我,长长的马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盛满疑惑。
一个小小的空气悬浮而已,在魔力充沛的这个时空算不得甚麽。
有鼓掌声自身后不远处传来:“神乎其技。”
我回过头去——嘶,要命!那光溜溜的脑袋正反射太阳光。环状有细小百褶内袍的罗印克罗斯被称为卡拉西里斯的外衫遮住,骑马不方便系优美的长腰带故此省略,长短得体类似短裙的索什下露出两条精壮有力的腿夹紧马腹。
我微微眯眼挥手散去大鸟:“尼罗河的馈赠同样奇妙,来自底比斯的朋友。”
“当亚述的朋友?阿淑尔神同意你这麽说?拉神也许不太高兴呦。”他的口音有些奇怪,毕竟不是说本国语言。
“谁知道众神的领域会如何?说不定阿淑尔神正和拉神商议,而荷鲁斯之眼期待他们公正。”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要求加大纸莎草纸出口量的文书一定出自迪厄多内议事长之手。”
“香柏木与皂荚木在哪里都一样。”我等他拍马靠近才道,“我该如何称呼才不失礼?”
“塞提梅里安普塔·玛亚特·拉。”他伸出手来,“希望这个主动的攀谈不至辱没了大祭司与名年官。”
开玩笑!带着拉神标记的王族,塞提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