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郡侯沈棠,听封——”
“宁安郡侯沈棠,天慧聪颖,屡立奇功。更是肝胆赤诚,不忘初心,朕心甚慰,特加封为宁安侯,食邑两千户。
青山镇富商陶家、吴家、刘家,实乃义商,御封皇商赐起居舍人,同宁安侯主江南道棉业。”
景帝坐在上首,帝王之气,尽显无疑。
“沈棠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沈棠当场升官了。
郡侯和侯爷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却是相差万里。
侯爷乃是一品,而且沈棠还是有封号的侯爵,比之一般的侯位更是尊贵不少。
果然,大殿中立着的几个其他侯爷,眸光微动。
看来京城豪门世家是要重新洗牌了。
他们之前瞧不上眼的乡野村姑,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
他们自诩开国功臣后代,但是等到景帝上位,朝中那些勋贵人家,除了自家子弟有出息亦或者那些武侯,门楣还算挺立之外,其他人家只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那些勋贵对沈棠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毕竟千金稻的出现,就已经很大程度上对他们造成威胁。
这些勋贵涉足的产业众多,沈棠如今不仅踏足粮食行业,又在短时间内种出了价格低廉的棉花。
衣食住行,沈棠已经占了一半,关键是她与民得利,自然影响的就是他们这些勋贵豪门的利益。
此消彼长,两厢相平。
而且不仅如此,沈棠捐出棉衣这一做法,朝中一半主战的官员自然对沈棠就有好感。
不少想通的大臣,看着沈棠的眼神逐渐火热。
这样的天子身边的红人,百姓眼中的好官,脑子发昏了才想着与之为敌。
就光沈棠做出事情,随便单独拿一件出来,只要不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犯下滔天大罪,都有余地。
接受完封赏,接下来就是众臣商量如何运送粮草,如何增兵。
终于,一场朝会落幕。
众臣退朝,但是沈棠和一众三品以上的官员被景帝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
银丝炭烧得旺盛。
众朝臣看着被景帝以年纪小正在长身体为理由,和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为理由看座的太傅和沈棠,更是明白了沈棠如今可真的是颇得圣宠。
“皇上,这棉花,臣想继千斤稻之后,也想在整个大齐推行。”
沈棠说的恳切。
“陛下,这棉花确实好,但是千斤稻都还未广泛种植,就种上棉花,是不是太快了些?”
有人提出疑问,这话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臣认为,千斤稻先行,等过两年再普及棉花也不迟啊。”
景帝坐在上首,沉默不答,随后视线转向了沈棠。
“沈爱卿可有什么好建议啊?”
沈棠起身,拱了拱手。
“这水稻,种在水田里;棉花则是种在旱田里,这两者使用的土地都是不一样的情况。
皇上,诸位大人,沈棠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得到景帝的首肯,沈棠继续开口:
“对于种植了千斤稻种的人家,增收加成粮税。针对千斤稻亩产部分进行征收。一亩地如今是在一千斤以上,咱们征收四成;对于普通稻种的农田,不作征收。
棉业已经设立皇商,由朝廷掌控。每年徭役,各地可将种棉花纳入徭役项目。”
沈棠,说到这里,深呼一口气:
“另外,取消官员不纳税制度。”
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
可是,沈棠这话,让本来坐着的老太傅都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沈棠。
景帝似乎也被沈棠的言语给惊吓到了。
果然,随即,御书房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吵闹。
“沈棠,你简直放肆,你这是违背我大齐祖制!”
“宁安侯,你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皇上,宁安侯居然敢藐视太祖宗规,实在大逆不道!”
......
在场的官员,有六成都是世家。
不管是大齐,还是更早之前,只要有个一官半职,就能免除税赋。
别说当官的,就是考中秀才,名下也有一定田产定量不需征税。
国库大半的收入来自百姓的苛捐杂税,这几年还算太平,因此税赋不高,百姓的日子倒也能过活。
景帝看着在场的世家,简直就是群起而攻之。
沈棠小小一个,承受着来自各大家族掌权人的威压。
但是仍然泰然若之,这份气度令众人高看了几分。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沈爱卿年少气盛,各位何必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景帝坐在上头淡淡开口。
众大臣一听,坏了,听皇帝这个口气,像是要站在沈棠那边了。
景帝在沈棠说完这话,早就已经想着站边沈棠了。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想过从世家手里收回一些,奈何这些世家平日里虽然不和,但是真的要是遇到事情了,居然出奇的团结。
豪门世家,利益错综复杂。
沈棠这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