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说完,内侍就将棉大衣送到了朝臣手里。
第一位便是内阁首辅,顾太傅。
顾太傅本就年事已高,更是畏寒,平日里穿的都是上好的皮草。
这棉衣一上身,顾太傅惊觉这暖和程度一点都不逊色于他的皮草。
要知道,这上好的皮草可是千金难寻啊。
这棉衣的御寒效果居然能都将要赶上皮草了!
棉衣从顾太傅的手里穿到了镇国公手里,又从镇国公的手里传到了定远侯手里......
众臣的脸色也由本来的不屑转为惊讶,再由惊讶变为凝重。
官至高位,棉衣的含金量他们不会不懂。
看着沈棠的眼神也变得极为尊重。
是啊,能研究出千斤稻和两季稻的女子,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他们刚刚也实在是鲁莽了。
大殿上众臣也不顾形象,窃窃私语。
“这棉袄,怎么会如此暖和!”
“我刚刚穿上,就开始冒汗,这也太神奇了。”
“要不是这大殿之上不方便,我都想去问问宁安郡侯从哪里能买上几件了呢!”
......
等棉大衣重新回到内监手里,已经过了不少时间。
“皇上,这棉衣棉被,是臣的姑姑亲手缝制的,手艺自然是比不得宫中绣娘,但是这真的是臣想献给皇上和大齐最好的礼物。
今年第一年,总共收获棉花一百多万斤,最少能制成几万床棉被和十几万件棉衣。”
“好!”
景帝龙颜大悦。
户部尚书率先发问,语气带着的也是尊敬:
“敢问郡侯,这样好的棉被和棉衣售价几何?”
沈棠笑着回答:
“这厚的十斤重的棉被,十两银子一床,一斤棉被一两银子;这棉衣则便宜许多,件件都有一斤重,但是只要八百文,袄子则只要五百文钱。”
嘶——
这个价格,居然如此便宜!
众朝臣皆是不可置信。
“这么便宜!”
朝臣中有人开口,说出了众人的惊奇。
“这棉被也好,棉衣也罢,都是先紧着卖给百姓的,价格自然是不会高的。”
沈棠说得平静,但是其他人听在耳里就不是很平静了。
这样好的东西,说实话,买上几十两银子也可以,毕竟沈棠之前也说了,这一床棉被能用很多年。
想必许多人家都愿意花这个钱!
许多人看着沈棠,难以理解。
无法想象,如果他们手里有棉花这样的大利器,他们会用来做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是的,一定不会像沈棠这般,如此贱卖。
棉这个东西在还未完全普及开始的时候,都是异常珍贵的。
甚至历史上,还有不少人会将棉衣棉被拿去典当。
所以沈棠深知棉花的重要性,也正是因为知道它的重要,她才将棉制品的价格压下来。
防止以后大齐普及种植棉花,价格会居高。
而且她拥有农耕时代最先进的纺织技术,本来的成本就不高。
沈棠背脊挺得如同金銮殿外的雪松一般,提起衣袍,跪在了大殿上:
“皇上,沈棠不才,愿意将今年生产出来的棉袄和棉被送到关外,愿意助我大齐将士过个暖冬!
北狄如今已经是穷途,我大齐何不趁此良机将其一网打尽!”
沈棠的意思很明显,我愿意捐赠棉被棉衣,但是要打。
众朝臣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心里一惊。
沈棠,你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
“皇上,有了郡侯的这个棉衣,我边关将士何惧寒冷?”
“皇上,咱们的将士有棉衣,北狄人可没有,更何况,我们还有千斤稻。
我大齐有这两大杀器,何惧那北狄!”
“皇上......”
武将们纷纷下跪,请求景帝。
景帝坐在高台之上,在听见沈棠说要将棉物送至关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战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沈棠居然愿意将这些棉物统统捐出来。
而且,棉物的价格也着实让景帝震撼了一下。
衣食住行,衣为第一位,可见有多么重要。
而原本主和的那些官员,在听到沈棠要将棉物送外关外以后早早就歇了心思。
他们不主战主要愿意无非就是给关外送粮草送炭火送御寒物资,实在是太耗费银钱了。
而且,好不容易北狄想要议和,那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大齐也可以趁机休整几年。
但是谁能想到,沈棠居然要将这棉物直接捐赠出来啊。
景帝坐在上首:
“沈棠啊沈棠啊,你这个棉花,对大齐而言,分量不亚于千金稻啊。”
“沈棠身受皇恩,实在是无以为报。百姓也不因为我女子之身而对我有所成见,臣只是想让百姓吃饱穿暖而已。
臣生于民间,长于民间。只知道百姓若是吃饱穿暖,那就不会起纷乱。”
“四海八荒,河清海晏。棠愿以吾辈之热情,护卫大齐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