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
“李墨哥哥——”
除了手腕被擒拿住的穆云璎外,副将奉远与岳寒苏看到李墨脚踩立柱,腾挪上墙,不由得同时呼喊。
反观李嫣然已是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她也想知道,远征邪马台…三年的淬炼,如今这个弟弟的武艺又精进了多少?
倒是那李莲亭,哪怕他与李墨还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可压迫感已是悄然浮现,甚至…在他看来,靖王便像是一道光束般,朝他迅猛的袭来——
“师傅…小心…”
穆云璎轻呼一声,似乎是因为女帝在,她刻意用“师傅”这样的称谓去称呼李墨。
而几乎与她声音同时出现的,是李莲亭抢先动了,在巨大的压迫下,他不敢被动还击,只能主动出手…
穆云璎眼看着他宛若一道灰影越过自己,寒锋如冰…毫不留情地抹向李墨的身体。
反观这时的李墨,眸中寒芒乍闪,身形如旋风般卷起。
便如同卷出了收吸人命的旋涡般,青幽光亮伴随着血花飞贱,也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淬刃,更不知何时,李莲亭腰间的匕首突然被拔了出来…更看不清楚他的出手,李莲亭的肩头已是血洒。
被自己的匕首刺中,然后血洒当下。
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
“咚,咚——”
身体坠倒在房檐上,发出粗重、沉闷的声响,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凌厉的身法没有丝毫的停歇,仿若利剑出鞘,一招封喉。
旦夕间…匕首便在李莲亭另一支肩膀处划过,然后顺势而上,利落地架起,将他的身体踩住,踩在脚下的同时,匕首也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整个过程太过迅捷,就宛若电光火石的刹那。
而让穆云璎、岳寒苏、奉远连连吃瘪,艰难应对的李莲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倒在了靖王李墨的脚下。
倒是此刻的李墨,依旧很是轻松,散于双肩上的头发肆意飘扬,眼眸飘洒,意态张扬,声音也十足的清朗。
“长姐微服出宫,只带这么个没用的太监护卫?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今日长姐在,且给长姐一个面子,这条贱命就留着吧?”
李墨轻描淡写地一脚将李莲亭踢飞,落地点不偏不倚正是李嫣然端坐着的那长椅前。
“陛…陛下…”
此刻的李莲亭浑身都仿似散架了一般,但他仍能勉力的站起,可身体却仿佛不仅仅是那两处血洒的肩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
李嫣然只是无比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足足十息的时间,那花容失色的脸上方才能恢复往昔的尊荣。
“没…没用的东西!”
或许她曾想到过,李莲亭不是弟弟的对手,但一回合…只一个照面便败得如此狼狈,这也…也…
她是骂李莲亭无用,却也是骂自己…草率了。
此番竟想要趁机在靖王府,在靖王的眼皮子底下搜查慕容品夏,这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
“七弟的这份情,朕替这个没用的废物记下了——”
李嫣然看着身旁虚弱到极致的李莲亭,冷冷的、恨恨的、也狠狠地吟道,“但七弟莫要忘了,三日,朕只给你三日的时间,朕等着你交出那慕容品夏!”
说到这儿,李嫣然转身要走。
李莲亭捂着肩口的伤,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长姐…留步!”
却在这时,李墨喊停了她,见李嫣然驻足,他方才继续道:“长姐死了这条心吧!莫说是三日,便是百日之内、千日之内,本王也不会交出慕容品夏,长姐想要怎么做,便去做,本王能让泽海商行倾覆,也能让其他许多机构都毁于一旦,长姐不要以为本王是在说笑,如果不信,长姐不妨试试——”
“你…”
李嫣然那冷凝到极致的一个“你”字,终究是含在喉咙里,没有吟出。
是畏惧吗?她也不知道!
但浑身遍体的寒冷,却是在告诫她,这是头野兽,不要试图去惹恼他!
倒是李墨的话还在继续。
“长姐,来而不往非礼也,弟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传位诏书若是假的,就请长姐让出这皇位,弟会给你一个台阶,一个体面,否则…待得弟查明真相,弟会让长姐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
“三日,弟也只给长姐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内,弟必查出那传位诏书的真相,那时候,我大夏龙骑杀入长安,他们一样能与家人团圆!”
随着李墨的话…
李嫣然星眸幽沉,阴冷似冰,她扬了扬线条清俏的下巴,不由得眉心拧得更紧了。
她暂时没有说话,可心头却是愈加刺骨、冰凉——
或许这一次,她,真的遇到对手了!
…
…
“没事吧?”
目送李嫣然离开靖王府,李墨先扶起了穆云璎。
穆云璎摇了摇头,却是忍不住牙关轻咬嘴唇,“在女帝面前,我还是怯弱了许多,我本不该被那太监制住的!”
“这不怪你,毕竟这三年,你是她一力提携起来的女将军。”李墨宽慰道,“如今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