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在经历了死亡之后,萧据和唐雅琴渡过了最后一个平凡人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萧据就带着唐雅琴回到了宫里。
只不过,唐雅琴依旧还在林碧巧那里养伤,什么人都不见。
皇后闭门谢客,引起了后宫许多人的猜忌,但萧据顾不得这些事情,因为林鸿煊给他带来了一个难题。
在养心殿的中间,足足五个楠木大箱子,以萧据的眼光看,里面躺着个大男人都绰绰有余。
“这些都是臣在情理邵乐瑶的那座宅邸的时候,发现的东西,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罪证,时间最早的是从陛下的父
亲刚刚即位那一年。”
林鸿煊随手提起来一本,“比如说这一位,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是上面的罪责也是罄竹难书。”
太监将林鸿煊手上的册子转给了萧据,他接过来翻了几眼,随手就扔到了桌上。
“这个人,有办法处置吗?丞相。”
徐明杰被叫到之后,也颇为犯难,他也随意浏览过这几大口箱子,确实大多数人都已经告老还乡,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朝为官。
若是都处置了,实在……
“陛下,这里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再追究起来,且不说证据如何寻找,苦主说不定也都
不在,实在很难决断。”
萧据轻轻瞧着桌面,显然是对这种说法不满意。
“林鸿煊,你怎么看?”
林鸿煊看着这些东西,“依臣的性子,怕这里的人都活不过明日。可是徐大人说得也是对的,有些人已经告老还乡,有的人莫说是苦主不在世,就是这些做下恶事的人,也早就不在人事,想要惩罚,那也是千难万难。”
萧据哪怕是皇帝,听到这些话也还是憋屈,甚至他明白,两个人说得都是对的。
只是他自己意难平罢了!
“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当时没有被发现,所以就
能够轻易放过?”萧据心中很是不满,“那就这样,这些作恶的人已经死了的,后面三代不许为官。其余的人,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陛下,请您三思!”
“林鸿煊,你在说什么!这些人里面!”
“臣知道这里面或许有些人参与过林家灭门的惨事,或许有人跟摩尼教勾结。
可时过境迁,拿这些以往的事情再次追究,只会让陛下您的名声,受到攻讦。
臣一家,已经得到昭雪,妹妹也深受陛下的宠爱,若再因一己私怨,让陛下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那就是臣的不对。”
林鸿煊这番
话说得有理有据,可萧据听了就是生气,抓起身边的奏折就往林鸿煊的身上砸。
“姓林的,朕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这些人里面有人用年轻女子的头颅做法器,有些人把田奴私自殉葬,还有的是侵夺良民的田产!你居然就这样劝朕不追究了!”
萧据越说越气,直接下去踹了林鸿煊一脚。
“朕看你也不必在京城里面待着了,今日去贵妃宫里面,磕头之后,去给朕到金陵去,当个金陵守备罢了!”
萧据说完,这林鸿煊立刻磕头谢恩,看得徐明杰是一愣一愣的。
这君臣两个,唱什么双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