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富贵之人的行为举止吃穿用度就该有富贵之人的样子,而贫穷之人也同样如此。”
见刘寒眉头微皱,韩余哪里不知道刘寒根本没读过中庸,是以赶紧做了白话文解释。
“嗐,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咱做事为何要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本大人还经常住军营跟士兵一块吃饭喝酒呢!”刘寒没太当回事,觉得这韩老头和水泥和傻了。
“非也非也,大人呐,人心之难测,宛若泥塘之砂砾,圣人尚不能理清,属下敢问大人,您认为军营里的士兵为何跟着您卖命?难道是因为您跟他们一块吃饭吗?”韩余见刘寒十分的不理解,便换了个说法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那自然不是,大概是因为跟着本大人有饭吃,活的有尊严。”刘寒想了想道。
“可他们现在已经有了饭吃,韩敢断了他们的饭吗?”韩余又问道。
“那自然不能,嗯,确切的说,确实是不敢。”刘寒微微思索后纠正了自己的言辞。
断军队的伙食,开什么玩笑,就算自己威望很高,断士兵伙食那指定他们也得造反,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没有饭吃说什么都没用。
“是啊大人,他们知道现在和今后都会有饭吃,可他们为何仍旧跟着您,您可能要说,跟着您有前途,未来生活的可以更好,可士兵却总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上到将领,下到士兵,乃至城内的
普通百姓,他们倘若只能看到堂堂摇黄军领袖,亦或者说未来的皇……”
“打住!谁指使你这么说的?李定国?不对,这厮有事儿会直接找我,李丰和?不至于,齐文冕?”刘寒越听越不对味儿,这已经不是隐晦的暗示了,这特么都快成明示了,是以盯着韩余质问道。
他实在搞不懂下头这些人有什么可着急的,如今摇黄军形式虽然一片大好,接连打赢了与大清的数场大战,但这根本远远没有达到得意忘形放松警惕的时候。
大清仍旧控制着大江南北的大片领土,只要大清朝廷想,随时可以动员无数的军队,他若此时建立政权分封属下,只会第一时间引来大清朝廷的矛头,或许连孙可望都得退居二线。
特娘的,一个个都着什么急呀?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老子都拿小本本记着呢!
“属下只是认为您作为摇黄军的统帅,就该有统帅的样子,您身着华贵居所堂皇出行气派,只会令他们艳羡乃至佩服,他们认为您就应该这样,而他们自己也会因此更加拼命,为的就是获得更好的待遇,并不会因为您吃穿节俭而更加的尊重,有时候只会起反效果。
倘若属下说的有不妥之处,大人训斥便是。”韩余没有接刘寒的话茬,仍旧将自己的一通道理讲完。
这倒是让刘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屁股了,韩余一直以来都在制造局兢兢业业的搞科研,按理说理工男与军
营乃至行政系统的人接触少,也不善于阿谀逢迎,应当没那么多弯弯绕,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但不得不说,最近一阵子,军营内不部分中低级将领又开始嚷嚷着摇黄军到了建立政权论功行赏的言论,当然,都是中低级将领喝多了酒在说,高级将领那是一个没有。
只是现在的刘寒又不是愣头青,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有问题,那些高级将领绝大多数连大字都不认识,也都是粗人一个,这里头肯定是有人在指点,或者推波助澜。
每每想到这事儿刘寒就深感头痛,他以前觉着那被属下黄袍加身的赵匡胤虚伪,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几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到了哪个地步,就得做这一步该做的事,否则你同意,下头的人不见得会同意。
当然,这些属下之所以只敢私底下搞这些小动作,煽动底层士兵跟着起哄,还是因为刘寒在摇黄军里绝对的威望,这威望不止表现在统兵作战上,还表现在对刘寒绝对忠诚的一千手持ak47的亲卫营身上,表现在刘寒自己无坚不摧的绝对武力上。
可那又如何,他们总能想出各种法子软缠硬泡,因为在名利面前,又有几人可以抵御。
有那么一瞬间,刘寒甚至都想妥协了,一味的打压和指责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些部将也好,底层士兵也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他玩命玩了好几年,自己
一直搞什么广积粮缓称王,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成立个政权,当个皇帝,过把皇帝瘾不爽吗?
刘寒只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晃了晃脑袋就打算揭过此事。
“有那么点道理,但不多,府宅的事儿就此揭过,我来寻你是为了另外的事儿,很重要的事。”
“大人请讲。”韩余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零二型臼炮产能如何了?军火库如今有多少存量?”刘寒询问道。
目前制造局生产的火炮只有两种,一种是更适合用作城防炮的零一型臼炮,另一种则是体型相对小点的零二型臼炮,这种炮安装有特制的轮子炮架,只需要一匹马就能正常随军转移。
摇黄军目前的炮兵营内使用的仍旧是零一型,虽说比朝廷的火炮轻了一倍还多,但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