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认为完全没有问题。”李丰和很少见的咧了下嘴附和着刘寒道。
李丰和笑时一直盯着郑森,就好像在看一尊金灿灿的会吐钱的蛤蟆,这让年方二十许的郑森反倒特别不自在。
“时局动荡,既然已经决定扩军,便要立即执行,除此之外,最近要密切留意阿济格以及孙可望的动向。”刘寒看了眼自己的义子冯英道。
虽然从目前来看,清军还是决定将南明小朝廷一鼓作气消灭掉,而无暇顾及摇黄军,但南明小朝廷如今已经不姓朱了,这一点摇黄军都能知道,刘寒是不信多尔衮没在南明小朝廷安插奸细的,是以不得不堤防可能存在的变故。
命令下达以后,襄阳城内的摇黄军虽然每天仍旧持续训练,但精气神却都变了样,因为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倘若摇黄要一下子扩军五万,不止是有军职在身的军官,即便是普通士兵如果各方面都比较出色,也极有可能被提任为新军的低级将领,从此实现阶级跃迁,这几乎是摇黄军一直以来的传统。
是以消息一传起来,整个襄阳军营天才刚刚亮,训练的号子就喊的震天响,这让刚起床来的郑森更加的佩服,他不止一次见过朝廷的军营,见到的军官从来都是大腹便便懒洋洋的,国家为难到那种地步就好似跟他们无关一样。
朝廷的士兵并非天天作训,而是好几天才作训一次,即便如此,每次作训从上到下都是做做样子,跟摇黄军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这就更坚定了郑森要全力支持摇黄军的念头。
在襄阳城内又住了几日,刘寒打算带着亲卫军回成都,而郑森此行之事不仅圆满完成,而且还从刘寒这里获得了比现有火炮更先进的图纸,不止于此,刘寒还给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告知了他南洋哪里有金矿等值钱的矿藏。
以至于郑森现在满脑子都是南洋的铜矿、香料,恨不得赶紧回去安排人去搜寻,是以他婉拒了刘寒想带他去成都参观的邀请,带着自己乔装打扮的卫队几乎与刘寒前后脚离开了襄阳城。
刘寒骑着战马走在入川的路上,他身后跟着的一千人的亲卫营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打了个大胜仗,回去见留守的兄弟自然有的吹,而此时的刘寒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虽说新君的粮草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但招兵买马可不只是粮草的问题,况且这次一口气征兵五万,再加上襄阳之战前后加征的一万,新兵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老兵的数量,他不得不回去掌控一下全局,以防出现纰漏。
除此之外,他还要去趟制造局,去与韩余商讨一下他的那个大胆的想法。
当然,他也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也有了牵挂。
正这么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后方奔过来一个骑马的斥候。
“大人,朝廷那边的消息。”那斥候下马后对刘寒行了一礼,从身上摸出个条子来。
“我来猜猜,是那
孙可望谋权篡位了吧?”刘寒前阵子就从郑森那里得到了消息,而如今被这斥候如此慎重对待,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事儿,所以显得反倒有恃无恐起来。
“回大人,不止于此,您打开看看吧。”那斥候躬身道。
刘寒收起戏谑皱了下眉头,从那斥候手里接过密信看了看。
“艹!这狗日的孙可望,也太逊了点!”
只看了一眼,刘寒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因为密信的内容很简单,孙可望篡位,永历帝自缢。
这消息的前半段即便刘寒已经知道,但后半段仍旧让他大吃一惊。
要说篡权这事儿在中国历史上向来不稀奇,但一般情况下,篡权者都必定为留着当权皇帝的性命,用一句话来讲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曹阿瞒都得直呼内行。
当年的曹操正是用这招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却维系和稳固了自己的政权,天子还在,起码明面上好看,天子若不在,那就彻底的失去了道义,彻底沦为了窃国之贼的档次。
而孙可望竟然连一个人的生死都掌控不了,竟然让永历帝自尽成功了,只凭这一点刘寒就几乎可以断定,这孙可望根本成不了事。
从郑森口中得知孙可望急于恢复大西政权时,刘寒心里就纳闷,干嘛这么着急,由此看来,估计那时候永历帝就已经死了,他倒是想瞒,但却知道根本瞒不了多久。
老朱家的最后一个皇帝死了,唉,刘寒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要说老朱家的皇帝,虽然荒唐事儿没少干,但相比于两宋,确实硬气了不少,譬如大明作为大一统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崇祯朱由检,也是在败局已定之后选择了自缢,自缢前为了防止后妃受辱,还亲手杀了好几个,就连自己的女儿也砍。
而永历帝按照历史原有的轨迹,虽然也是一直在打败仗,一直在往南方撤退,甚至最后撤到了中南半岛的丛林,但也是丝毫没有投降的念头,虽然治国能力都一样差劲,但不得不说很有骨气。
哦,大明战神堡宗不算。
对此刘寒不免有些惋惜,毕竟他当时也是有那么一丝扶明的想法的,如今这个王朝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终究破灭了。
人各有命,王朝也是,刘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