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权沉吟片刻,摇摇头道:“走私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以前做的事情全靠小妹照应,但今天清水河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继续了。”
“是啊,我们还是得做点正经生意。”吴显贵想起今天的事,还是有些气不过,“那镇北侯也太过分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镇北侯能够有今天的权势,都是他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太后娘娘又看重他,如此嚣张跋扈自然有他的底气。”
吴明权作为家主,自然不会如普通人那般,只是将林枫当做一个普通的侯爷。
大唐的侯爷不少,有许多都是被封的虚名侯爷位,如曾经的那些皇亲国戚。
但林枫从宫中的一个太监,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哪怕是有靠山,也足以证明其确实有本事!
“咱们这次得罪了镇北侯,他不会报复我们吧?”吴显贵有些担忧道。
以镇北侯的势力,想要收拾他们吴家,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闻言,吴明权也眉头紧皱,面露忧色。
他们走私这件事虽然上下打点过了,各方官员都吃的脑满肠肥,只要不是发了癫都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但在京城用清水河走私,终归是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而且很容易触怒圣上。
想想看,这里是天子脚下,你都敢乱来,这让圣天子颜面何存?
只不过他们之前想着,当今圣上只是个孩子,对面子这种事还没有那么在意。
现在既然清水河已经没了,或许可以趁此机会转而做正经生意。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刚在外面见过客人的月妃,施施然地走进房间,面上有些疲惫。
她身为贵妃,其实不需要见客。
哪怕先皇去世,身为贵妃,身份上始终还是比其他人要高上一筹。
但唯有月妃自己心里清楚,从镇北侯今日对待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大唐正在变化。
曾经的贵族逐渐走下台,新兴的权贵在慢慢地登上舞台。
现在这两年,她还能靠着自己月妃的名头,来帮吴家做点事。
再等个五年十年,皇帝长大成人,也会有宠爱的妃嫔,到时候自己人老珠黄,又是先皇妃嫔,还能算得了什么?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这次出宫,抓紧为吴家笼络更多的关系。
如此,哪怕有一天自己被遣散出宫,至少也能留得条退路。
见月妃过来,吴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将他们以吴家名义做走私生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
“小妹,这件事我们不是有意想要瞒着你,但这种生意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不知道也没人会找你麻烦。”吴明权解释道。
月妃摇摇头,淡然道:“无妨,这都是小事,不过是走私而已,朝中那些高管权贵,干过的龌龊事比这可要多得多了。”
身为宫中贵妃,又曾经备受先帝宠爱,自然知晓更多朝中的事情。
那些官员利用手中权势做的生意,和他们这种小小的走私比起来,基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听到月妃这么说,吴家兄弟齐齐长出了口气。
“那就好,没事就好,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继续做。”
“是啊,咱们现在还是需要些银子,得为后辈们考虑下。”
虽然嘴上没说,但实际上他们也知道自己那俩儿子是什么德行。
一个痴迷武道,读书官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另一个不说是不学无术,但也是京城中的纨绔,基本上没有什么能把吴家产业发扬光大的本事。
所以,想办法给自己的后辈们留下更多的财富,就是他们现在唯一还想做,或者说还能做的事情。
“没事,我会想办法在外头多留些日子,先前已经派人回宫中传信,争取尽可能多地拉拢权贵,我在宫中这些年也有不少门路。”
先帝去世后,月妃意识到她最大的靠山已经倒了,是时候该给自己谋划了。
明面上看起来,她这些年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在后宫里结交了不少人脉。
要是再把宫外的权贵拉拢起来,想要在京城里做些什么生意,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吴显贵闻言,面色轻松了不少,随即又有些担忧道:“不过还有件事情,今天咱们得罪了林枫,万一他要是针对我们吴家该怎么办?”
月妃冷笑一声:“针对我们又怎么样?我们家做的事情,其他权贵家难道就没有做过吗?不过是区区走私罢了,能算得了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京城中几乎所有的权贵,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牟利的手段。
要是没有那些牟利的手段,权贵们吃什么喝什么?
总不可能真的就靠家里边当官那些人,从朝廷拿得那么点供奉吧?
他们可是权贵!
怎么能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日子?!
我没当权贵时穷,当了权贵还穷,那我这权贵岂不是白当了?
见月妃如此自信,两兄弟的心情略微放松许多。
“更何况,之前清水河我们没有争过,本身来说其实是我们理亏,先帝赐予我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