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泛红。
明明已经不记得，但为什么，他还是会心酸，会难过？
江逸抹了抹眼泪，似乎隐隐想起了些什么。
好像是在院子里，有着很温暖的阳光，清秋般的女孩将自己高高举起，和自己一起开心地笑着。
江逸只能模糊记起支离破碎的这么一点。
但只有这么一点，也足够让自己落泪。
遗憾之所以让人心痛，就是因为往事。
所以当祁天臣终于见到顾清秋的尸体时，这个一向沉稳坚强的男人，还是崩溃了。
因为他和顾清秋的点点滴滴，全都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叫顾清秋。”
“我可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浪客，嗯……也算是你想的那种流浪汉吧？只是或许更爱干净一些。”
“你有没有去过大唐的最西北，天山？”
“那里的雪山，真的很美。”
“还有最东面的大海，你有没有去过？”
“还有最西面的大漠……南面的江南……”
“我带你去看。”
“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神都，也会带你去旅行，去看雪山，看大海，看大漠，看雪山。”
明明说好了会回来，
明明说好了带自己去姜府，去看看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去见见她的家人，见见那位可爱的姜少爷，
明明说好了会带着自己去看雪山，看大漠，看海，看江南。
她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永远不会再回来。
祁天臣的哭声渐渐嘶哑，他的肩膀在颤。
终于，他的哭声渐渐止住。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哭下去，如果她还活着，她也一定不希望自己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所以祁天臣抹去了眼泪。
他强忍着苦痛，小心地将顾清秋从冰冷的棺木里拦腰抱起。
顾清秋很冷，也早已经僵硬。
祁天臣却紧紧抱着她，用自己胸前的温热，紧紧贴着顾清秋冰冷的身体。
他强忍着泪水，朝着外面的世界走去。
他知道，她已经在冰冷的不见天日里呆了太久太久。
他想带着她离开这里，让她再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然后，尽管会有不舍。
他会将她安葬，而这也代表着：
此生此世，祁天臣将再也看不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