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只死死看着城楼下的西凉人,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他现在实在没功夫和这两人绕圈子,眼下涠洲城的危机已经开始,他不希望本就在这危机中还有人添乱。
江意绵却只是瞧着城楼下那举着火把的一条条长龙,认真道:“王爷多虑了,此次我们之所以来涠洲,仅仅是因为护送阿古赞,和王爷无甚关系。
王爷应该听说了不少京城的消息吧,依照你如今的实力,对于陛下来说,并没有半分威胁。
更何况,你现在连西凉人都对付不了,更何况造反。”
谢景轩藏着的十几万潜龙卫可不是好对付的,涠洲城这几万守城兵实在不够看。
谢易一噎,当即皱眉瞧着江意绵,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虽然这话说得难听,但却是事实。
从京城传回的书信中可是详细记载了那日宫内、宫外的情况。
十几万潜龙卫的出现足以说明谢景轩隐藏的实力,和心机城府。
这人并不如他表现出的那样平庸,能隐藏这么多年不被任何人发现,实在有些可怕。
现在的涠洲对上潜龙卫,没有半分赢面。
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人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谢易一时间沉默了,盯着两人的眼神里虽依旧带着怀疑,但终究是没一开始那样戒备了。
好一会,他才继续道:“既如此,你们又何必跟上来。”
既不是监视,这两人又有什么目的?
在这城楼上,可随时都会被西凉人射来的箭矢射中。
陆辞简见他依旧带着怀疑,只淡淡道:“你如今对陛下没有任何威胁,不必担心。他若想让你死也很简单,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若谢景轩真有心让锦王死,必然在他离京的那一刻就命人弄死他了,压根不会留到现在。
当年锦王离开京城时,身边可没有几个人。
谢易只意外地看了陆辞简一眼,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当年虽然是他自愿离京,但他的那些党羽却在一开始给谢景轩添了不少乱。
他是怕对方来翻旧账,既然不是,他也就放心了。
视线扫过江意绵,他才不满道:“那你们如今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是监视我,又何必上来添乱。
这城楼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多余的人保护你们。
还请陆大人和郡主一同离开。”
陆辞简只道:“我们是来帮王爷的。”
说罢,直接朝着拐角外走去。
江意绵也连忙跟了上去。
谢易还有些怔愣,连忙要上前把人带回来,就见箭楼上的弓箭手直接被射了下来。
“嘭”一声,从箭楼上栽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箭雨尽数朝着箭楼和角楼上射去,瞬间不少人倒下。
谢易见状,只连忙指挥着一旁杂乱无章的士兵,“你们几个赶紧上去补位,你们去把伤员带走。”
那几人连忙应了声。
谢易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已经空了的箭楼上站了个人。
江意绵一身黑色骑装,在黑夜里只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白皙娇嫩。
然而,她神色间却只有冰冷,看着下面的西凉人和血腥的场面没有半分紧张和害怕,像是早已经熟悉这样的场面。
谢易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只连忙道:“还不把郡主带下来。”
这人疯了不成,连箭楼也敢随便进。
然而,下一秒,就见江意绵手握弓箭,三支箭齐齐发射,只把已经到城楼下推着云梯的西凉人射倒在地。
还没组装完成的云梯就那样重新倒在地上。
那些刚进入箭楼的士兵也是一顿,没想到离这么远,这人准头居然如此好,就是他们守城兵里最厉害的人似乎也做不到。
谢易也满眼都是惊诧,完全没想到江意绵居然这么厉害,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
还处在震惊中就听见江意绵对身边的士兵道:“别愣神,继续拉弓,阻止那些靠近城楼的人。”
那些士兵只连忙应声,拿起掉落在地的弓箭,朝着城楼下的西凉人射去。
眼见着一时间不少人西凉人都被困在原地不能动弹,谢易只惊得瞪大了眼睛,正以为是自己眼花,就听见角楼上陆辞简的声音。
“上撞车,拿盾牌,云梯马上就搭上来了。”
谢易只连忙朝城楼下看去,就见西凉人已经推着好几个云梯到了城下。
眼下已经在组装了,马上就能组装好爬上城楼。
这些人若是上了城楼,城上的士兵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定然会瞬间被斩杀。
他只连忙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听陆大人的。”
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守城军,在陆辞简的指挥下终于慢慢走上了正轨,不再像先前那样杂乱无章。
而箭楼上补充上来的弓箭手,则是听着江意绵的指挥,不停朝着云梯周围的西凉人射去。
因着目标明确,倒叫那些好不容易把云梯推来的士兵纷纷倒在地上。
一时间,云梯周围没一个人敢上前。
扎乌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瞧着云梯周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