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心里害怕,面对狂暴熊男最好的方法就是死远点,别和这样的人沾边。
如果做不到,非得暂时在一家呆着,那就得有眼色,别和他强着,没好果汁吃!
一边吸着鼻子穿着衣服,手一摸,这是啥啊?麻麻赖赖的!
妈的,不能过了,这苦茶子都是打补丁的。
不穿又没得穿,穿了又恶心。
举着打补丁的苦茶子,江晚意又哭了,日子没法子过,她真不想活了。
“行了,别哭了!”
姜云霆没有再惯着她的矫情,啧了一声,操纵着她的四肢,给她穿衣服。
江晚意就怂成一小团在那不敢出声,乖乖被操纵,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倒腿就倒腿,乖得不行。
姜云霆一颗心,给看得软软的。
他觉得自己是软硬不吃的。
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吃这一套。
媳妇儿睫毛好长,微微颤抖,嘴唇扁扁的,颜色鲜嫩的就像是春天第一次野芙蓉,真可爱极了,又想日了。
想到这个女孩子,被家里大小蚂蟥吸着血,最后都能头也不回的奔小康,过好日子,就让人稀罕的不行。
他不喜欢善良纯真勤劳能干的女孩子,就稀罕这种又坏又有病的小漂亮!
苦茶子加小背心,外面直接套着一件薄薄的蓝棉衣,下面是一条破烂的单裤子,没有鞋。
衣服又硬又干又破,双肘和胸前打了三个补丁,领口和袖口都是用黑布接的。
让人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个季节。
“我,我鞋呢?”
姜云霆无所谓地道:“它应该还在河里吧,你想着它,它又不想着你,还是算了吧。”
江晚意没听懂,眼神清澈又愚蠢。
姜云霆找出一双自己的旧鞋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你凑合穿着吧,回头我给你买一双新棉鞋吧。”
她拖着船一样大的拖鞋,在屋子里试着走,一走一踏,都快不会走路了。
“真麻烦!”姜云霆出门,不多时,拿了一双草鞋回来:“你找一双袜子出来,先穿这个吧。”
这草鞋编得是布鞋的样式,前面不露脚趾儿的,看起来很细致。
她拿到一双袜子,应该是黑色的,脚尖脚后跟各打着一块深浅色不同的蓝布补丁。
穷就一个字,这么直观的展现出来。
江晚意推门出去,就看到一个刻薄脸的瘦妇正站在门外瞪着她。
那妇人三十来岁,短发,穿着一身半旧的蓝丝林布棉衣,难得没有打补丁,生着一对好妙眼,一只眼睛巡逻,一只眼睛放哨,直盯着她的门。
江晚意吓了一跳。
妇人茶壶般一手叉腰一手指人:“新娘子可真能睡,这时候才起床。”
姜云霆跟在后面,圾着鞋,打着呵欠:“我媳妇早就起来了,她把早饭都做好了,这是回来叫我起床呢?大嫂你是才起床吧,她一个新妇,敢这时候起床吗,她仗着谁的胆子啊。”
他边说眼睛看向另外一个房门。
封家大嫂蓝大美冷哼一声,一只眼盯着江晚意不动,一只眼换了个房门盯着。
饱受惊吓!
江晚意绕着男人的身体走在封大嫂看不到的另一面。
院子很大,一排五间人字正屋,下面是一米高的石基,上面土砖,比周边的泥土房至少高一米,看起来比周围人家气派多了。
男人拎了井水上来,拿了一个汤盆大的铜盆儿,倒了一个盆底儿水,拿了一块新手帕,给江晚意洗漱。
江晚意一哆嗦,冻清醒了。
妈啊,这么冷的天,冷水洗脸,他真能做得出来!
蓝大美一个猪突猛进,迅速冲过江晚意身边,带着一股劲风,冲向后面,然后是哐哐敲门。
“起来,快起来,谁家新媳妇睡到这时候还不起,不要脸的东西,你那勤快的新嫂子都把早饭做得了。”
江晚意勾头去看。
两边门上都贴着双喜。
昨天是两个媳妇一起娶的?
还没有寻思出来什么道道,姜云霆就拉着洗漱完的她回房了,媳妇应该做得事都做了,剩下的活是别人的他们不能沾边。
关上房门,姜云霆人后教妻:“老封家兄弟六个,咱姓姜,虽然掺和着排行老四,但我是外孙也是外姓。
养我的钱结婚的钱都是我妈出的,但毕竟我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也算半个儿。
每天封家兄弟妯娌应该干的,咱们也得干,只是别多干,多干多吃亏,每天干完自己的事,就躲回屋子,随你干什么都行。你男人我这人最吃不得亏,你要强出头替人干活,我可就生气了。”
江晚意忍着内心 的害怕和担忧,笑着应下来,眼神含着崇拜,弯弯地,向上看着男人,甜甜的道:“哥,我都听你的。”
相信她,谁要穿越了不知道老公叫什么,就跟她学,叫哥总没错的!
天太黑了,这具身体营养不良,好像有点夜盲症,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楚新老公长啥样。
只知道身材很好,声音也好听。
人总要直面自己所畏惧的,才能走出来。
她抬头,伸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