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脸去见太后了。”梳妆时,宴长宁捂着眼睛说。
元胤一点也不在意,厚颜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太后不会介意,否则也不会让我们下午去了。我叫宫嬷嬷她们进来了,再耽搁就晚了。”
宴长宁无法,只好如此了。琉珠手艺高超,十分淡然的用粉遮住宴长宁脖子上的痕迹,宴长宁拿着镜子左看右看,确认看不到影子了才松口气。
琉珠打趣道:“奴婢的手艺娘娘放心,从前奴婢为您遮过好多次呢。”
宴长宁笑骂道:“你们也打趣我。”
晚到了一刻钟,霍太后没有怪罪,让他们赶紧入座用膳。元天祎和元承彦见到宴长宁,齐声问好:“母后。”
“快坐下吧。”现在不是亲近的时候,宴长宁扶起两个儿子,牵着他们到位置上坐好。霍太后并不是用规矩折磨人的恶婆婆,让宴长宁不必伺候,坐下用膳。
休朝三日,元胤仍有要事处理,用过午膳后,他回了太极宫。元天祎和元承彦围在宴长宁身边,黏着她不放,被再三保证不会走之后,才跟着嬷嬷回去睡午觉。霍太后站在她身后,说道:“皇后离开两年多了,陪哀家说说话吧。”
宴长宁点头,跟着霍太后的步子到正殿。“路上可还顺利?听说三个陪嫁的宫女没了?”
宴长宁道:“一切都好,谢太后关心。榆柳峡的事也有惊无险,那三个宫女可惜了,都是皇后嫂嫂精心挑选来的,现在只剩琳琅一个,她初到秦宫,臣媳打算让她跟在琉光身边,学习宫中事物。”
“宫嬷嬷和琉光她们都是你之前用过的,这次哀家将她们三个调回你身边,你觉得如何?”霍太后扭过头问她道。
宴长宁道谢说:“这样的安排极好,回来之前我还琢磨怎么向您要人,您将人送回来臣媳求之不得。”
“令尊和令兄现在如何?”她没有去分辨宴长宁话里的真假,问起宴承德和宴振廷来。
宴长宁伤感道:“父皇上了年纪,传位六皇兄之后,放下一切政务,专心在祁山行宫修养。皇兄他心里上的伤,还需疗养一些时日。”
“令兄真是可惜了。”霍太后惋惜道,不出意外,邺国会重新在他手上崛起,不过这个结果对秦国来说最好不过。
宴长宁低着头道:“一切都是命。”
霍太后对宴如英很感兴趣:“大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她最近可好?”
“身子骨还硬朗。”
“其实我不想让你回来的。”霍太后问完宴长宁邺国的长辈,实话对她说道。
宴长宁心知肚明,并不吭声。
“不过皇上喜欢,哀家也没法子。天祎和承彦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她的话音里,依旧不接受宴长宁。“不过长宁你既然回来了,哀家今天也把话说明白。天祎和承彦日后的教育和婚事,由哀家来做主。秦国与邺国不同,哀家不希望你插手管前朝之事。你现在的身份是秦国的皇后,元氏的媳妇。哀家当你是自己人,希望你不要辜负哀家,更不要辜负皇上。”
“我明白,回来之前,姑姑也对我说了类似的话。”宴长宁说。她已没了重生时的热血,邺国得以保全,她已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霍太后微不可查的点头:“皇后明白就好。”
“这次回到皇上身边,我已准备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以后秦国就是我的家。”宴长宁说道。
霍太后看着她一身正气的坐在那里,说:“哀家拭目以待。”
除了坦白这些之外,霍太后零零总总的说了许多话,宴长宁听着,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直到宫人来说两位皇子醒了,霍太后才放人。在沧澜阁陪他们兄弟二人说话,元天祎是个小话唠,说话条理清晰,宴长宁抱着元承彦听了个大概。
他现在起了蒙,由元胤亲自教导,不过随着元天祎年龄的增长,加上元胤政务繁忙,已准备给他寻启蒙老师。元承彦还小,安安静静的话不多,靠在宴长宁怀中,玩着手里的九连环。
宴长宁随口考了他几句,已能熟练地背诵三字经和百家姓,已开始接触论语和大学等书。元天祎准确答完宴长宁的问题,昂首挺胸,骄傲的等着宴长宁夸奖。“天祎真聪明。”宴长宁抚着他稚嫩白皙的脸颊夸赞道。不到五岁,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太辛苦?
“母后,儿臣还会写字了,父皇教的!”宴长宁夸了他,他并不骄傲,说着其他事。
“天祎以后要好生跟着师傅学,学海无涯,不可因为师傅和父母的夸奖而自傲,懂了吗?”宴长宁欣慰,也有些遗憾。不过他是太子,日后要想继承元胤的江山,必须先付出代价,他注定不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元天祎煞有其事的点头:“知道,父皇说,为人要谦逊。”
咔哒一声,元承彦解开了手里的九连环,高高举起在宴长宁眼前晃了晃,宴长宁抱着他站起来,笑道:“我们的承彦也很聪明。”
派琉光到霍太后那里通报一声后,宴长宁带着两个儿子到御花园散步,承彦和天祎小时候一样好强,在人多的时候便不让人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哥哥后面。他像极了元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宴长宁看着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