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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小玉这孩子也可怜。”李杨氏说着进了屋。
小玉不安的在火塘前踱步,李杨氏进来后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是好事,小玉,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家了。你失踪了这么久,她们很担心。”李杨氏握着小玉冰冷的手,柔声说。
“可我不信,他们不像好人。”小玉没有记忆,只能靠直觉辩人,背后那一排黑衣人看着可怕。
李杨氏牵着小玉的手劝道:“别怕,他们不会害你。刚才那位绿衣姑娘说的话和你的经历都对得上,不会有错。小玉,放心跟他们走,你家里富贵,有好大夫为你治病,以后就不会生病了,说不定就记起从前的事了。”
小玉犹豫了,她该信来的那人吗?“我以后还能见到大婶大叔还有李大哥吗?”她醒过来见到的便是这家人,三个月过了,已对她们产生了依赖。
“只要有缘,以后还会相见的。”李杨氏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李杨氏送小玉出门,叮嘱她路上要小心,回家以后好好养病。
琉璃扶小玉上了马车,琉光拿了些银票和一枚玉玦交到李预手上,说:“李大哥一家都是好人,这些银子算是报答你们一家救了小姐的恩情。这枚玉玦是府中信物,若以后遇到困难,就拿到官府,官府会出手帮忙。至于聂知县,李大哥一家不必担心,他若再造次,勇毅伯府也保不了他。我们小姐的事,还请李大哥一家保密。”
李预接了银票和玉玦,说:“小玉受了重伤,还请几位姑娘好好照顾她,莫让她再涉险了。”
琉光点了点头,命人启程回京。
小玉坐在马车内,回望渐渐远去的村庄,心中不舍,直到看不到了才怅然的坐好。绿衣女子和蓝衣女子在车内陪小玉,她的眼睛来回偷瞄二人,心中感叹,她们长得真好看。“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绿衣女子说道:“奴婢叫琉光,她叫琉璃,我们都是小姐的婢女,小姐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小玉摇头:“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我是谁?”
琉璃为小玉倒了一杯热牛乳,加了糖和核桃仁,说:“姑娘是富安侯府的二小姐顾清涵,九月在上香途中遇到歹人,小姐被劫走了。原本侯爷和奴婢们以为姑娘不在了,好在老天保佑,姑娘还活着。”
小玉不知她们说的是真是假,自言自语的反问:“是吗?”她没有再说话,喝完牛奶不久,在颠簸的马车内昏昏睡去。
琉光为她盖好锦被,问把脉的琉璃说:“公主的伤如何?”
“不太好,失血过多,亏损严重,小产后没调理好,只怕以后不易怀孕。”四名婢女武功不差,不过她们还学了其他技艺,琉璃学的是医术,她天赋极高,章敬已收她做关门弟子。
“公……姑娘为何会失忆?”琉光想不明白,更不知道元胤为何要隐瞒她的真实身份。
“我也不明白,只能到雒阳后问师傅了。”琉璃诊断不出,宴长宁的脑子没受任何损伤,按理说不会失忆。但看她的模样和反应,不像是伪装。
马车驶上官道后平稳了许多,天又下雪了。琉璃问驾马车的琉萤:“还有多久到驿站?”
琉萤吐着热气,说:“还有二十里路,姑娘如何了?”
“回雒阳再说。琉萤,快些吧,天太冷了。”琉璃催促道。
宴长宁醒时正好醒过来,琉光为她戴好帷帽才进驿站。琉珠端了滋补的药膳来,宴长宁早就饿了,吃了大半碗。
黄昏之后,琉光和琉璃服侍小玉沐浴,宴长宁木讷的坐在浴桶内,被盯得很不自在。琉光看到她腹部的两道狰狞伤口,虽然长了新肉,却难看至极,她是四名宫女中武功最高的,知道当时宴长宁伤得有多重,莫擎天还真下得了手。
“姑娘,伤口还疼吗?”
宴长宁以为琉光要碰她的伤口,忙捂着不让碰,说:“不那么痛了,不过碰了还会疼。”
服侍小玉睡下后,琉光点了安息香,换琉珠和琉萤守着,她去了琉璃那里。“还在配药?”
“还差一点儿,姑娘现在的样子要想恢复如处只怕很难。不过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只希望回京以后师傅能妙手回春。”琉璃说。
山脚下的风格外大,李家人坐在火塘前看着这沓一万两的银票,仍心有余悸。小玉上了马车之后,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威胁了他们一番,不许将小玉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以后就当我们从没救过这个人,忘了吧。金铃银铃,还有小石头,以后不许再提小玉,不然今天黑衣人会杀了我们。”李贵吸着叶子烟说。李预拿着玉玦发呆,看了一阵后收在怀中。
越往北走越冷,宴长宁的底子比不得从前,琉璃等人照顾周全,她还是病倒了。低热不退,小腹冰凉,人软绵绵的昏睡不醒,琉璃无法,只能快马加鞭赶回雒阳。
城郊的行宫外,章敬和元胤已在风雪中等了一个时辰,看到马车来,元胤立刻迎了上去,看到昏迷不醒的人,元胤问琉璃怎么了。
“主上,属下医术不精,公主的病情反复,属下束手无策,先将公主挪到行宫请师傅看看吧。”琉璃说,她已尽量稳定病情,无奈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