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
她只好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阿姨让我给你送东西上来。”
时音将手中的碗碟举起,傅斯年垂着眼看了下,将门拉开一些。
他微微侧身,示意时音走进来,“放里头就行。”
傅斯年平常很少笑,板着脸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压得时音心脏怦砰直跳。
她才刚走进房里两步,木门就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发出咔嗒的一声。
时音手里还握着托盘,有些心虚地问,“你关门做什么?”
傅斯年似笑非笑,一边继续系着扣子,一边朝着她蓄意逼近,“我在换衣服,还不能关门?”
时音舔了舔唇,“碗我放这里了。”
她弯腰,露出一截腰肢,将手中的碗碟摆在小桌上。
傅斯年眼底一暗,抿了唇。
脑中无端端想起箍着她腰的触感。
盈盈一握,太细了。
时音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关着的门。
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张口幽幽说:“傅阿姨要带我去做检查……”
“我知道。”傅斯年很好的收回了胡乱窜出的情绪,淡淡的回,“下午听见了”
时音深吸口气,眸里透着忧色:“你知道的,我不能做这个检查,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为什么不能做?”他穿好衣服,负手而立,理所当然地问。
时音僵硬地看着他,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火,“如果做了妇科检查,傅阿姨就会知道我已经……我的事就瞒不住了。”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脸上火烧火燎。
“瞒不住又能怎么样?你会供出我吗?”
傅斯年勾了勾笑,替她回答:“你不会,因为你知道,不供出我,顶多是被我母亲追问,但始终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供出是我,你连傅家的资助都要失去。”
他的目光如电般慑人,望得时音腿发软。
“时音是你自己说过的,我们以后少联系。”
一字一句,犹如温柔刀,刀刀致命。
他似乎很欣赏时音脸上的表情变化,“你既要吃鱼,又怕荤腥,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时音呼吸一紧,长长的睫羽轻颤。
不知所措的时候,又听见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母亲常去的是集团下的附属医院,你们去做体检,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再从中做手脚了。”
她眼里陡然升起一抹希冀,缓缓开口:“你要如何才能帮我?”
傅斯年扣好袖口,低头捏了捏发胀的腕骨,“我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时音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隔了很久才说:“你帮我,我报答你。”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叩叩声。
但门锁没动。
在傅家,敲了门不敢直接开门的,只有下人。
“年哥儿,夫人说车子已经到了,让你早点出发。”
傅斯年应了一声,将挂起的外套穿好,“时音,备好了条件再来和我谈。”
说完挥一挥手,让她先走。
等时音在一楼刚坐下,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
时音强作镇定地看过去,傅斯年穿戴整齐地走了来。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俊朗非凡。
“这一身不错,能博个好印象。”
傅夫人一边搅动着燕窝,一边笑吟吟地看向他,夸道:“快去吧,别让别人等急了。”
傅斯年礼貌性地朝客厅两位夫人点了点头,就往外走。
“八点多了,斯年这是去哪儿呢?”时母好奇地问。
“今天在席上,余家带了余小姐过来,和斯年聊得不错。没想到他们约得那么快,晚上竟然私下约了见面。”
傅夫人言语中全是欣喜,看起来是对这位余小姐很满意。
“对了,既然如此,过两天我得请余夫人吃个饭,到时候音音陪着我一起去。”
时母自然知道傅夫人带时音出席饭局的用意。
这是为了让她多在太太圈里头露面,欣喜地替她点头应了。
当天晚上回家后,时音失了眠。
她几次起身,从自家二楼往隔壁车库看。
一直到深夜,没看见傅斯年的车回来。
第二天早上她醒得迟,时母推门进来催促她,“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过隔壁去了。”
时音迷迷糊糊的起身洗漱,去到傅家的时候,傅斯年正翘着脚坐在餐厅喝茶。
他旧年时在英国留过学,明明是世家子弟,却一股洋派作风,好喝英国茶。
傅夫人从餐厅里转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粥。
“音音,赶紧先吃了饭,斯年约了医生,我们一会去附属医院。”
时音脑中木了一刻,下意识看向傅斯年。
这么快?!
男人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仿佛方才的对话与他无关。
时母见她发愣,推了一下她。
时音回神,拉开椅子。
和傅斯年隔了一个位子坐下,食不知味地舀着汤匙。
傅夫人将她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