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一看见蒋惜梅,就咧着大嘴笑开了花。
见她眉开眼笑跑来,顿时激动得摸不着北。
“小梅花,我……”
刚说了几个字,就见边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跐溜一下窜了过去,眯着眸子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梅花姐,我昨晚梦见你了。”
“是么?梦见我什么了?”蒋惜梅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笑盈盈询问。
“我梦见你大街上救人那一幕,真是太英勇太厉害了!我估计我爹年轻时都不见得有你这么厉害的身手。”
一顶高帽子Duang——的一下扣脑袋上,蒋惜梅被忽悠的五迷三道的,笑得合不拢嘴。
“你小子大清早的喝蜜了?嘴这么甜!
方大将军战功赫赫,打退西梁二十万大军,将边线向西推进百余里。
这份功绩足以青史留名,我哪里能与方大将军相提并论?你太高看我了!”
方兰溪一脸认真的摇头:“不不不,梅花姐你真是我生平所见最厉害、最杰出、最英勇、最完美的姑娘!
我爹大破西梁时都三十多岁了,他像你这么大时还没立过战功呢。”
蒋惜梅被夸得飘飘然,没喝酒都要醉了。
“你快别瞎说了,叫人听了闹笑话。方大将军要是知道了,定不饶你。”
方兰溪距离大金毛,只差一条摇成螺旋桨的尾巴。
“梅花姐,咱们快下山吧,我可是用心选了好马,今日定要赢你。”
蒋惜梅笑着摇头:“今日怕是不能去骑马了,你阿姐家里来人了,我要替她去安顿家人。”
“我阿姐的家人?”方兰溪歪着脑袋皱眉,“我阿姐不是无父无母么?”
“是夏氏故人。”
蒋惜梅简单回答一声,加快脚步向夏良走去。
“良伯来了,澜儿有事暂时脱不开身,叫我替她来迎一迎。她给你们置了宅子,请随我来。”
梁高人都傻了,目光在蒋惜梅和方兰溪脸上来回打转转,憋着一肚子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蒋惜梅就跟没看见梁高似的,抬手比了个“请”,转身带路,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方兰溪主动示好:“我叫方兰溪,是方大将军的次子。常听阿姐提起良伯,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夏良忙躬身行礼:“见过二公子,二公子谬赞。”
“不必多礼。”方兰溪摆了摆手,对夏良十分客气。
打完招呼,又跐溜一下窜到蒋惜梅身边,嘻嘻哈哈同她说话。
蒋惜梅也不嫌他聒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嗓门惊的林中鸟扑棱棱满天飞。
“梅花姐,你昨日拦马那一手功夫实在太俊了,能不能教教我呀?”
蒋惜梅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个来回,才皱眉道:“你根骨不错,颇有学武的天分。
只是你一向贪玩,怕是吃不了学武的苦。再说你年岁也不小了,早已错过学武的最佳时机。”
方兰溪眉眼一垮,幽幽地叹了口气。
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压低声音道:“梅花姐,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也不想吊儿郎当混日子,可是我大哥……”
蒋惜梅有些好奇:“你大哥怎么了?难道他不让你学啊?”
“唉!我大哥打小儿就是个药罐子,算命的说我大哥活不过二十岁。
我大哥也觉得自己活不长,常常对我说,方家的门庭要靠我撑起来。
我偏不让他称心如意!我就不读书!就不习武!就是要吃喝玩乐混日子!就是要让他管着我!
我爹常年打仗,我娘去的早,我大哥怕我长歪了,一向将我当成是他的责任。
我要是出息了,我大哥了无牵挂,这会儿说不定坟头的树都能当房梁了!”
蒋惜梅震惊的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方兰溪。
方兰溪咧嘴笑了:“嘿嘿,老天保佑,我大哥好了!那我就不用再装坏小子啦!
梅花姐,我悄悄告诉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读书,只是无人指点学得不好,字写的也上不得台面。
我打算去国子监读书,我还想学武,梅花姐,你教我好不好?”
蒋惜梅山贼出身,江湖中人最重义气。
听了方兰溪这番话,顿时感动得不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爽快地道:“好!只要你不怕吃苦,我教你!”
“真的?太好了!梅花姐,我一定用心学!”方兰溪乐得一蹦三尺高,忽前忽后的蹦蹦跳跳,始终黏在蒋惜梅身边。
梁高不远不近跟着,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十分亲密。
肺管子险些气炸。
他二月离开庄子,如今才五月下旬,满打满算不过百天而已,小梅花竟然跟别个男人这么好了?!
还有那个小白脸,也忒不要脸了吧?!
竟然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镇北大将军知道他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吗?!
梁高心里骂了一路,赌气没上前跟蒋惜梅打招呼。
但一双眼珠子却恨不得黏在蒋惜梅身上,时不时分神狠狠瞪方兰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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