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能治好……内伤可未必吧!
更何况还有蛊呢!
殷迟璘立即补充道:“父皇……儿臣还中了蛊!这认罪书,就是殷迟枫给儿臣下蛊,控制儿臣签的啊!”
殷迟璘讲到这儿,激动地唾沫星子横飞。
他现在身上虽然不疼了……但是那诡异的痛痒的感觉却深入骨髓,让他一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太可怕了……
殷迟璘作为皇子,虽然曾经有过一段被忽视的日子,但却从未受过什么大委屈。
……更遑论是如此可怕的蛊!
殷迟璘简直恨得牙痒痒,语气更加激动起来,大声地跟皇上控诉他到底都在太子府遭受了什么恶行。
皇上撑着下巴,静静地听着殷迟璘把话说完。
“……父皇,您是不知道,儿臣是生生疼晕过去的啊!!!”殷迟璘咬牙切齿,“但凡中过蛊的人,都能用验蛊水查出来!父皇,儿臣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您一验便知!”
面前的殷迟璘,唇红齿白,面色红润,一派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模样,跟他口中所说的遭受了绝无仅有、惨无人道的酷刑,实在难以联系上。
但殷迟璘信誓旦旦,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皇上顿了顿,让人去请太医以及端来验蛊水。
验蛊水,俗称南疆圣水,是炼蛊时的产物。这种水能鉴别人是否中蛊,但凡中过蛊的人,血滴进去,水就会变黑。
南疆之人想要查探是否中蛊,有的是法子,但是非南疆人对蛊的了解极其浅淡,只能通过验蛊水来查验。
殷迟枫如今一家独大,让皇上生了不少忌惮。哪怕殷迟枫有楚洛这么个皇上想要的存在,可皇上也不愿放任他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
能有敲打殷迟枫的机会更好。
毕竟皇上想要拉拢的是楚洛,而非殷迟枫。
*
不一会儿,太医跟验蛊水都到了。
殷迟璘都不用人请,直接将手腕放到太医跟前,装模作样道:“劳烦这位大人,好好看看。”
他特地着重强调最后四个字,太医诚惶诚恐,忙点头哈腰,保证一定会认真仔细的。
殷迟璘都被那一掌拍出血了,想必内腑受到的伤肯定不会轻。
太医肯定一把就把出来了!
殷迟璘翘着二郎腿,心中恶狠狠地想着自己要怎么出这口恶气。
殷迟枫竟然还踩着他的头……他的头!!!
今日之耻,他必定要千百倍奉还!!!
太医把着殷迟璘的左手腕,眉头微蹙,然后又换了他右手腕继续把。
殷迟璘问:“怎么样?本王是不是伤得很重?”
“……啊?”太医有些茫然。他并不知道殷迟璘说自己受了内伤,没人跟他透露任何消息,甚至来了才知道是给四王爷把脉的。
太医迟疑了一下,道:“四王爷身体康健,只是略微有些肾虚。待微臣开副药,四殿下吃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彻底补回来了。”
殷迟璘:“?”
“身体健康?可本王受了那么重的内伤!”
而且肾什么虚?
他必不可能肾虚!
这回,换太医缓缓打出个冒号了。
“可是四王爷确实身体健康呀,内伤……也没有呀!”太医实话实说道。
殷迟璘:“???”
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的闷痛了!
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没事??!
殷迟璘差点儿直接爆粗口,揪着太医破口大骂了。但是想起他一惯秉承着的谦逊人设,他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憋红了脖子咬牙道:“这位太医莫不是被太子给收买了?本王受了……受了那么重的内伤!”
太医急忙跪下直呼冤枉,赶忙跟皇上发誓表忠心,并且请求皇上多找几个太医来看看。
太医院的太医被收买,这可不是小事!
太医可是给皇上看病的。事关龙体安康,必须只忠诚于皇上!不然随随便便就被人收买,严重了小命甚至九族都不保的!
“父皇,儿臣请求请太医院的刘太医看诊!”殷迟璘跪下来,恳求道:“此事非同小可,儿臣怎会骗您呢!太子手眼通天,怕不是将手伸进了太医院!”
太医一听,直接以头抢地,大呼冤枉:“皇上,微臣也恳求多找几个太医来为四王爷看看……微臣,微臣从不说谎皇上!”
太医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必定有猫腻,他不敢只叫来一个太医,生怕那太医是四王爷的人,跟四王爷串通一气统一口径,弄死他这个“太子收买”的太医。
他简直要冤枉死了!
只是来给四王爷看个病……怎么就莫名卷入进了皇子间的争斗里了!
皇上看了看殷迟璘,又看了看那位太医,一时间没有说话。
那太医他知道,太医院存在感极低。别的太医都争先恐后往淑妃等宠妃面前凑,企图加官进爵,但这位太医却是老实巴交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于是都在太医院磋磨三十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普通太医。
他倒是不太可能被人收买。
皇上心中初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