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闽的两条腿都废了,治好了也要坐轮椅靠人照顾,好在一条命终于是保住了。
第二天一早廖闽就醒了过来,死死抓着宴卿鸣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虚弱的根本说不出话。
燕十七骑着马从外面回来,马都没停下来,他就翻身跳了下来。
“哥!”燕十七跑进帐篷,“西疆军队在附近搜索,至多半个时辰就会到我们这里。”
宴卿鸣想要起身,却又被廖闽抓住。
廖闽艰难的开口不知道说着什么,宴卿鸣凑过去。
隐约听到廖闽说了一句:“小心……赫米提……”
小心赫米提?
廖闽再也没力气多说,看来要再休养几天。
宴卿鸣起身往帐篷外走,对燕十七说道:“燕十七,你带大部队往后退二十里找地方藏匿,我带一队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引开他们。”
纪长工快步上前:“我跟着将军!”
宴卿鸣点点头:“长工跟着我,邢易跟着燕十七。”
迅速安排好所有,宴卿鸣骑上马带着一队人迎着西疆军队的方向前进。
纪长工追在宴卿鸣身边,大喊道:“将军!若是阿图勒带兵前来,请将军一定保护自己!”
宴卿鸣许久未见阿图勒,他也不知道再见之时会不会想要杀了他。
在这荒漠的战场之上,西疆和中原多年的抗衡。
阿图勒算得上是唯一真正杀死过宴卿鸣的人,宴卿鸣想要报仇。
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当年吓坏的两个孩子。
阿图勒带着西疆军队直奔而来,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们浩浩荡荡的军队。
宴卿鸣勒住马,在军队最前的位置。
阿图勒看见宴卿鸣,大喊道:“当真是你,当年杀了你就该分了尸体切碎了再埋,也不至于有今天的麻烦。”
宴卿鸣笑了,说道:“你要真的有这个本事,何必在乎是当年还是现在,现在杀我也不迟啊。”
阿图勒易怒,可禁不起宴卿鸣激他。
阿图勒拔出弯刀,策马上前,怒道:“好啊!我今天就杀了你,祭天!”
西疆军队的人比宴卿鸣带来的足足多了一倍,宴卿鸣给了纪长工一个眼神。
纪长工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向后拉开距离。
对着后面的军队大喊道:“将军有令!放箭!”
西疆军队擅长骑射,却并不擅长防御弓箭。
宴卿鸣带了一整队弓箭士兵,一整排弓箭拉开,迅速连发,对面的人饶是金钢铁骨也招架不住。
西疆人身型强壮,近战有着绝对优势。
宴卿鸣拔出佩剑挡在自己的军队面前,看向为首的阿图勒。
“你先来。”宴卿鸣看准了阿图勒不敢靠近他,“还是我先处理掉你的士兵,再来找你……”
以一敌百,不过如此。
宴卿鸣好多年没有试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在战场上砍人了。
心中的各种不快,手起刀落间尽数发泄出去。
拿杀人当解压,这不好,但有效。
死在刀下的西疆士兵,到死都不会知道砍向自己的那一刀,里面包含的怒气是沈介音的算计,还是沈争堂的疑似不忠。
姓沈的没一个好东西!
宴卿鸣从来没这么烦过沈争堂和沈介音。
“都给我死!!!!”
阿图勒被吓住了,后退了两步,喃喃道:“疯了吗……”
赫米提从老远的地方骑着马过来,对阿图勒喊道:“王兄!”
阿图勒回头看向自己弟弟:“你来干什么!”
“你拦不住他!”赫米提迅速下马,“你往后退!”
赫米提保护他哥倒是其次,他更怕阿图勒也急了眼伤着宴卿鸣。
阿图勒信他弟弟的话,招呼仅存的士兵:“撤退!”
死伤过半,一半是被中原强悍的弓箭兵射杀的,另一半是宴卿鸣凭一己之力一个个砍死的。
赫米提没有拿兵器,踩过尸体往宴卿鸣面前走。
宴卿鸣看到西疆士兵在撤退,纪长工跟了上来:“将军!追吗?”
宴卿鸣心里那股子邪火消了大半:“不必。”
赫米提走到距离宴卿鸣很近的位置:“你要杀我吗。”
宴卿鸣没理赫米提,把手中的佩剑递给纪长工:“你处理这里,我……”
血腥味窜入鼻腔,宴卿鸣恶心的想吐。
宴卿鸣捂住自己的腹部,长呼一口气:“我不太舒服。”
赫米提快步上前搂住宴卿鸣的腰:“硬撑什么!我扶你去休息!”
“你?”宴卿鸣看着赫米提,“战场之上,你我的身份这样亲近合适吗?”
赫米提大声说道:“我还有个西疆质子的身份,只要你在,我就还当个质子不行吗。”
“胡闹……”宴卿鸣没听说过质子的身份还能这么用。
赫米提才不管那么多,他任性惯了没人能管他。
赫米提嚣张道:“我想好了,我要给你肚子的孩子当新爹!你最好给我马上休息,别伤了我的新儿子!”
宴卿鸣真的服了这个赫米提,一天天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