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玉儿听见柳絮的话,两眼登时放光,一手薅蛋,一手抄碗全部往地上摔了去,噼里啪啦打了个稀碎。
琥珀与护院们一听也纷纷加入了行列,将厨房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遍。
不一会,一个头发梳成妇人发髻的女人疾步闯了进来,望着屋内一片狼藉,顿时傻了眼。
“老老天爷啊!!!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你就是黄厨娘么?”
柳絮端坐在胡嬷嬷捡来的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来得正好,听闻黄厨娘你做不了饭,所以我便命了我的丫鬟来厨房烧饭做菜,怎么了么?”
“有有你们这样做菜的吗!!”
黄厨娘连忙抱住玉儿的胳膊,想将她手里的冬瓜夺下来,却被玉儿狠狠一踹,连人带瓜滚到柳絮的脚下。
“打人啦!要打死人了啊——!”
她正要挤两滴眼泪对着柳絮撒泼,忽然面前落下一把长剑,刺目的寒光登时将她的泪花连同呼吸生生逼了回去。
她惨白着脸顺着刀光看去,三个黑脸的高大男人正立在柳絮身边,散发着股股骇人煞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有人在后厨又哭又喊!”
柳絮未开口,只听见院外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
一位身着蜜合色棉袄裙的妇人,领着徐穗并几个丫鬟婆子进了院子。
徐穗将那妇人带到她跟前,柔声道:“婆母,这位就是府里来的柳姨娘。”
柳絮闻声抬眼打量,见那妇人绾了个盘桓髻,头上只别了几个寒酸的绒花,手腕上连个镯子都未戴,若不是听见徐穗唤她一声“婆母”,她都错觉这妇人是哪个院里的嬷嬷。
程夫人同样掀眸暗暗瞧了一眼柳絮,微微福了福身,客气道:“原来是柳姨娘啊,不知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厨房是所为何事呢?”
黄厨娘见她来了,连忙又滚又爬地扑到她脚边,哭喊了一句,“夫人!他们打奴婢不说,还砸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和菜”
“混账东西!主子都还未开口,这里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么!”
还未等她说完,胡嬷嬷巴掌一挥,照她脸上狠掴了去,疼的黄厨娘立刻住了嘴。
“你们”
程夫人见状脸色微白了几分,不由重新抬眼正视着眼前这位国公府来的娇媚姨娘。
柳絮并未起身,只是坐在椅中朝她笑着颔了颔首,“程夫人好,没想到咱们头一遭见面,竟然在这小小厨房门前,今日晚膳没有送进我屋来,听丫鬟们说,厨娘今日做不了饭,我这才叫他们来开火的,不然我和我的人连饭都吃不上呢。”
徐穗听见她还没用晚膳,急了脸色,“这这怎么可能丫鬟们不是才将晚膳送至各处了么”
“那就是黄厨娘故意不做我和我屋里人的晚饭了。”
柳絮垂眸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黄厨娘,淡了音色,“今日你刁难我的丫鬟,不给我送汤,这回又故意不做我屋里的饭菜,是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黄厨娘你还是程夫人呢?”
程夫人拧紧了手中的绢帕,虚笑道:“姨娘真是说笑了,你我今日才头一回见面,谈何得罪不得罪的,这厨娘是我们庄子的老人,性子懒惰惯了,今日怠慢了姨娘,还望姨娘恕罪,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我这就命了人重做一桌给姨娘屋里送去”
“原来如此,那说明夫人的性子也太好了些,才会纵的这厨娘无法无天了。”
柳絮轻笑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人放在国公府里,定是要挨罚的,索性我便替你与徐夫人做一回主,好好帮你们立一立这后宅的规矩。”
“这怎么好麻烦姨娘!”
程夫人气的暗暗咬紧了牙,黄厨娘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为此人是她娘家的侄女。
听闻柳絮竟然要帮她立规矩,她明面上却还不好阻止她,毕竟她是老夫人派下来的,若是贸然违抗,被她告到老夫人跟前,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二位夫人在旁边可要看好了。”
柳絮眯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颤抖的黄厨娘,示意胡嬷嬷将她的衣袖撩开,一只碧绿的镯子露出半截来。
黄厨娘惊恐地睁大了眼看向她,“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胡嬷嬷将那镯子强剥了下来,交到了柳絮的手中,她举起那镯子对着火光看了看,笑起来,“啧,黄厨娘可真有钱那,竟戴的起成色这样好的翡翠镯子。”
她这一句话顿时令院内死寂下来。
黄厨娘白了脸,仍硬着头皮反驳她道:“姨娘怕是花眼了吧我一个下人哪里戴的起什么翡翠镯子”
“还想蒙我呢,咱们也都是做丫鬟过来的,主子屋里的好东西哪样没见过,一个翡翠镯子,我还能看走眼不成。”
柳絮冷眼睨着她,淡声道:“若说是主子赏你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别说程夫人一身简朴什么首饰都未戴,就是徐夫人手腕上的金镯子都未必有你这翡翠镯子值钱呢。”
“对对对!这镯子就是夫夫人赏奴婢的奴婢奴婢冤枉啊!”
黄厨娘一听她这话登时吓青了脸,连忙可怜地朝程夫人看去。
程夫人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