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一听登时憋不住火,指着他,高声道:“你搁这蒙谁呢!一个病了也就算了,一个二个都病了,天底下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程三却脸不红,心不跳道:“姑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几日不是正倒春寒么,最是得风寒的时候,那夏账房得了风寒,连路都走不动了,咱们也不能拘着人不放那。”
柳絮神色丝毫未变,朝他笑了笑:“没想到这场倒春寒威力不小,把咱们庄子里管事的人全给害病了,不知你手里有没有这账房的钥匙?”
“这账房的钥匙就只有一把,正好就在夏先生手里。”
程三闪了闪神色,笑道:“姨娘这几日不如再随我家夫人去庄子其他地方转转,我们这的田园风光在京城可不常见着,说不定过几日,夏先生他的风寒就好了。”
“你!”
玉儿肚子里顿时蹿出火来,欲还要同他争辩几句,却被柳絮抬手拦住。
既然账房现在锁着,那她也没必要再跟着徐穗逛下去,于是以身子乏了为由,要领着玉儿回了小院。
二人走出去没多远,柳絮一把将玉儿拉到了一个僻静处,探身往账房那边看去,只见等她们一走,程三一脸阴狠,扬起手便扇了徐穗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
玉儿见此情景,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柳絮更是冷了神色,没想到私底下他们夫妇二人竟是这样的关系。
回了屋子,见她们二人神色不好,胡嬷嬷连忙让琥珀倒了两杯热茶来,给他们消火。
柳絮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将今日的事给胡嬷嬷他们娓娓道来。
“哼,这帮人就是狗仗人势。”
胡嬷嬷替她揉着肩道,“老婆子我今日也出去打听了一番这程家人的来历,听闻这个程管事是二少爷奶娘的儿子,仗着他娘给了二少爷几口奶吃,这才接手管了这丹庄。”
一旁坐在木凳上做针线的琥珀愤愤道:“我说呢,怪不得给咱们摆了好大的谱!”
柳絮顺着声音朝她看去,目光停在琥珀脸上一顿,“琥珀,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琥珀忙低头捂住脸,胡嬷嬷替她道:“这小丫头也是护主的,方才去厨房本说给你端碗热汤来,结果谁知被那厨娘刁难,琥珀这小蹄子气不过,骑在那厨娘身上狠狠打了一顿,把那厨娘打的鼻青脸肿,不过自己脸上也被挖了一道。”
“你怎这般傻,快过来,给我瞧瞧!”
柳絮微微错愕,忙将她叫起来,搂在怀里看了看,又叫胡嬷嬷拿了药膏,替她涂在脸上。
“这么嫩的脸蛋,留下疤可不好,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见她为自己擦药,琥珀忍不住涨红了脸,搓着衣角乖乖点了点头,“姨娘放心,她可没占什么便宜,她比我还惨呢。”
柳絮一听笑起来,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嘱咐道:“下回若是她再敢刁难,你就去找胡嬷嬷和玉儿,或是来回了我,不可再与她硬碰硬。”
琥珀闻言仰脸看向她道:“姨娘,他们这么蛮横,咱们该怎么办呢?”
柳絮放开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来,“既如此,那我们就只有杀鸡儆猴了。”
——
柳絮睡了一会儿午觉,等再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她刚起了身,便听见外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是怎么了?”
她起身出了屋子,瞧见玉儿满脸怒意的站在桌边,对面的胡嬷嬷和琥珀也一脸气愤。
“姐姐,厨房今日根本没给咱们准备晚膳!”
柳絮闻言朝桌上望去,只见桌上空空如也,不由皱了眉,“为何不准备,你们问了缘由么?”
玉儿气的红了眼,“我和琥珀去找过了,结果厨房被锁起来了,说是厨娘被打了,做不了饭让咱们自便。”
柳絮握紧了拳,眸底露出一丝冷色。
俗话说事不过三,一次也就算了,两次她也不计较,可是过了三次那可就真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她是性子好,但她不是没脾气,任人搓揉拿捏,在国公府是如此,在这亦是如此!
柳絮望向他们,语气沉沉,“你们三个现下跟我一起去趟厨房,再将那三个护院给我一同喊上。”
“是!”
玉儿神色一亮,跟着她出了屋子,去了偏房将国公府的三个护院喊上,正巧撞见了蒋浪他们三人。
见他们神色气愤,像是要去找茬的样子,蒋浪握紧了刀柄,对柳絮道:“姨娘,我们三人同你们一道吧,说不定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柳絮思衬了一会,冲他点了点头,“那就劳烦蒋大人你们了。”
缀在季远山身后的汪空有些不耐抱怨道:“妈的,我是真瞧不惯蒋浪这厮,堂堂一个副将,居然上赶着让咱们被一个姨娘差遣!”
季远山转头不屑睨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服气,你去跟小公爷抱怨啊。”
汪空嘁了一声,随即闭了嘴。
众人到了后厨门前,果然厨门前落了锁。
胡嬷嬷皱眉道:“果然锁了,这厨娘说不准早跑了,咱们也找不到人说理啊。”
“不用找,她自己就会乖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