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微凉的唇覆上时,姜姒本就轻颤着的身子狠狠一颤。
她嘴中发出难受的呜咽声,垂在两侧无处安放的手攀到裴临寂背上,握紧了拳,一下一下打在裴临寂背上。
只是这力道连挠痒痒都比不上。
裴临寂眼角发红,啃咬着她的唇瓣。姜姒一改往日的矜持,她一边握拳捶打着裴临寂的背,一边急切的回应他的吻。
在寂静的夜里,屋内传出一阵暧昧的水声。
若非姜姒今夜入睡时,鬼使神差的将一直住在外间的兰枝、兰心赶到偏房,此刻这般大的动静,怕是早就惊醒了二人。
裴临寂的手从姜姒脸上缓慢移下,到脖颈、到腰间,便克制着没有再挪动一寸。
他压着少女的腰,将她用力的压向自己,眼角的红的快滴出血来。
他艰难的抬起头,姜姒眼神空茫,一时间似分不清何年何月。
裴临寂眼眸又是一暗。
他的指腹从少女嫣红的唇瓣抚过,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莫哭了。”
姜姒抽噎着,眼尾也一片通红。她是哭红的、被裴临寂欺负红了,而裴临寂,则是拼命克制着汹涌而上的欲|念,憋红了眼。
原本被冷风吹的冰凉的身体如同被火炙烤
一般,尤其是与少女接触的肌肤,更是滚烫的吓人,少女绵软的肌肤似也要被他身上的温度融化。
裴临寂理智处在崩溃边缘,脑中的神经紧绷着,维持着那一丝仅有的理智。
姜姒抽噎着,眼角还挂着泪,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仅靠着裴临寂的支撑,才没有瘫软在地上。
揪着裴临寂胸前的衣襟,她嗓音还带着抽噎,“我送给你的荷包呢?”
裴临寂愣了一下,被情|欲支配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明,手忙脚乱地从怀中,紧贴着胸口的位置拿出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又丑又旧,荷包上的绣样看不出模样,不知道用了多久,荷包两角的布料都有些磨损。
姜姒吸了吸鼻子,抬手将荷包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端详。
荷包许多地方已经脱线了,边角处更是磨损的不成样子,这般看起来,这个荷包好似用了好几年了。
姜姒有些茫然,抬眸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临寂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他低头,额头抵在姜姒脖颈间,声音低哑沉闷,“在苗疆的这一年,我想你只能将此物拿出来……”
姜姒送他的东西不少,可是元宵灯会那日,他贴身带在身上的
只有这一个荷包。
他知晓黛香必定已经替他安排好了替身,也见过了那具与他生的极像的尸体,只一眼,他就发现那人身上的荷包会露出破绽。
裴临寂明知此事,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若是姜姒看见,说不定会猜到什么。
而这个荷包,也是他唯一从澧朝带去苗疆的东西。
裴临寂已经数不清,这一年里他多少次将荷包拿在手心里,仿佛看着荷包,就好似姜姒在他身边一般。
听了他的话,姜姒捏紧了荷包。
她道:“这个荷包用不了了,我给你重新做一个。”
她作势要将荷包扔掉,裴临寂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荷包拿了过去,黑眸沉沉,“我要留下它。”
不等姜姒拒绝,裴临寂便极快的又将荷包塞进里衣内,还特意藏深了,像是生怕姜姒会将其抢过去丢了。
姜姒不由得一愣。
她眼角还挂着残余的泪珠,眼中闪过愕然,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好。”
“冷不冷?”裴临寂问。
姜姒其实整个人都躺在裴临寂怀中了,男人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身体滚烫的如同着火了一般,她不仅不冷,反而有些热。
她摇了摇头,一脸乖巧的道:“
不冷。”
但裴临寂却觉得她冷。
他抱着姜姒起身,将人放在床榻上,又转身去将窗户关严实,窗户一关上,屋内顿时暖了许多。
见屋内燃着的烛火只剩下一截了,裴临寂又拿了新烛换上。
姜姒便坐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个人又会消失不见。
裴临寂做完这一切,才转身走到姜姒面前。
黑眸中欲|色汹涌,裴临寂却怕吓到姜姒,将其压了下去,哑声道:“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再睡一会。”
姜姒深深地盯着他看,红唇微张,说:“你又要离开吗?”
裴临寂如今是苗疆的晋王,自然不可能待在镇南王,若有人知晓他私底下出现在镇南王府,便会有源源不尽的麻烦。
裴临寂沉默了片刻,正要回答,姜姒却用力的拽紧他的手掌,紧绷的力道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害怕。
她用几乎恳求的语气道:“裴临寂,别走。”
“别走好不好?”
裴临寂理智尽数崩溃。
他眼角腥红,全身都在用力紧绷着,动作却十分克制,温柔的将被子拉起来,盖在她身上,声音暗哑,“
好,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