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郡主投空了三支,拔得头筹的便是徐容婉。
冉英郡主脸上的笑意已经很勉强了,“没想到徐妹妹投壶的技艺如此高超……”
徐容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脸色已经白了下来,“郡主,我……”
可现在再说什么反倒更惹人嫌了,徐容婉手绞着帕子,恨恨的看了眼姜姒。
都是姜姒的错!
若不是她戴了支万玉阁的来显摆,她也至于想着将彩头赢到了,忽略了冉英郡主的脸色。
姜姒就是她的克星!徐容婉恨的牙痒痒,余光瞥见姜姒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意,更是恨不得去将她的面皮子给扯下来。
但想到什么,徐容婉勾了勾唇,不急,再等等……
玩过投壶,输掉了一套头面的冉英郡主兴致缺缺,等到玩传花令时徐容婉故意对不上诗引的众人发笑,冉英郡主脸色才好了起来。
先前开席时姜姒茶水喝多了,待拿了花对了句诗后便起身去寻地方方便,引路的丫鬟是
长公主府上的,将姜姒带去客院。
客院的净房在回廊尽头,那丫鬟停下步子。
“姜姑娘,奴才在院子门口等您。”丫鬟恭敬道。
姜姒点了点头,进了净房。
净过手之
后出了净房,方才踏出房门,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姜姒心下一惊,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张口就要呼叫——
“主子,是我。”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姒眸子一瞪,连忙将快到嘴边的惊呼收了回去。
“你吓死我了。”忍不住瞪了眼裴临寂,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长公主府内,“你怎会进来?”
侍卫们都在府外等着,是不能进府的。
裴临寂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声音低沉:“我有要事同主子说……”
他压低了声音在姜姒耳边低语了几句,待将重要的说完,原本听的认真的姜姒心思就乱了。
男人声音压的极低,嘴唇就靠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在上头,酥酥麻麻的,让姜姒沉不住心思。
裴临寂把话说完,就见姜姒眼神有些发直,轻声唤道:“主子,怎么了?”
姜姒一怔,这才回过神,“无事……我明白了,我会按着你说的做。”
徐容婉和沈敬想要害他,那她便顺水推舟成全他们。
裴临寂道:“主子不必害怕,我会一直在暗处盯着,及时把主子带出来的。”
姜姒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我自是相信你的。”
还想说什么,回廊那边响起丫鬟的呼叫声,“姜姑娘?姜姑娘你好了吗?”
“有人来了。”姜姒紧张的把手从裴临寂的大手中抽出来,小声道,“我得先走了。”
手中一空,仿佛心中也陡然少了什么,裴临寂握了握拳,眼看着姜姒匆匆离开。
黑眸里翻涌这一股莫名的情绪。
若是能光明正大和主子在一起就好了。
回到席上,姜姒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徐容婉。
果然见她在自个出现时悄悄松了口气。
心中冷笑了声,按着裴临寂的话,姜姒撑着头酝酿了一会儿,才扶着额头做出难受的模样。
徐容婉一直在暗自观察姜姒,见她露出此状,忙关切的问:“表妹,可是身子不适?”
听到此话,原本正玩的开心的冉英郡主停下来,看向姜姒,道:“姜姑娘身子不适?”
姜姒半闭着眼,一副颇为难受的模样,回道,“臣女身子弱,怕是吹久了风,有些着凉了。”
冉英郡主闻言皱眉,若是姜姒因着参加她的生辰宴病倒了,传出去对长公主府的名声有损。
她朝着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你们俩扶着姜姑娘去客院休息休息,再去给母亲传
话。”
容氏在长公主处说话,得递个消息过去。
眼睛只眯成一条细缝,姜姒瞧见两个丫鬟朝她走来扶她,擦着徐容婉的身侧过去时,姜姒余光瞧见徐容婉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同沈敬到底在谋划什么?
——
姜姒记着裴临寂同她所说的装晕,一路上都没有睁眼,她先前方便时来过一趟客院,便心里估算着时间。
差不多时,便感觉被扶着上了几道台阶,而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丫鬟道:“把姜姑娘扶到榻上去吧。”
姜姒任由她们把自己扶到床榻上,便听见脚步声响起,那两个丫鬟离开了屋子。
姜姒睁开眼,朝四周打量了一番,便是长公主府的客房也是布置的十分华贵精致,姜姒没有心思欣赏这些,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唤了句,“裴临寂,你在吗?”
先前裴临寂说了,会一直在暗处盯着。
姜姒定下心神,听着四周的动静。下一秒,听见头顶有动静,她抬眸,看着高处的瓦片,“裴临寂?”
头顶又发出一声轻响,姜姒忍不住笑起来,正要说话却听见外头响起对话声。
“红柳,余官家找你有事,你赶紧去一
趟。”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应当是府里的老嬷嬷,随后响起一声年轻的女声,“可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