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绝对没有想到她这一番举动反倒起了反作用。
镇南王虽然对两人之间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但也不代表他乐得接受女儿就这么被拐跑。
到了军营见到在练武场打桩子的裴临寂,脸色阴沉了许多,他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低声对身边的将士吩咐:“待裴临寂练完了你同他说一声,让他这十日就住在军营。”
“去替他收拾一个床位。”
说完又看了裴临寂好一会才离开。在练武场打桩子的裴临寂自然是注意到了镇南王,心中有些疑惑。
他怎么觉得今日镇南王瞧他的眼神格外的不悦。
莫不是他惹了镇南王不快?裴临寂琢磨了一会,只想到许是镇南王觉得他练得不够好。
于是裴临寂越发往狠了去练,陪他过召的老将都震惊今日的裴临寂似乎格外凶猛。
“你当真是练武的好苗子,进步堪称神速。”半道休息时老将拍了拍裴临寂的肩膀,对他很是欣赏,“再练上一段时日你就能轻易打败我了。”
“将军过誉了,都是将军教的好。”裴临寂沉声道。
老将笑眯眯地擦了擦汗,道:“继续。”
练完就到了用午膳的时
辰,裴临寂不喜扎在人堆里,就领了饭食坐到一旁的角落,垂眸喝着粥,感觉有人靠近。抬眸一看是一名眼熟的将士,似乎是镇南王身边贴身的小将。
那人道:“王爷让我同你说一声,接下来十日你都住在军营专注训练,待王爷发话了才能回府。”
裴临寂目光一沉,默了默才道:“多谢,我知道了。”
待小将走后,裴临寂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浮现一丝担忧。
镇南王的命令为何下的这样突然?若是一连十日都不能回王府,主子那边怎么办?
他还未同主子说一声,昨夜主子派人来寻他,他还拒了主子的人……
——
容氏应下了成安伯夫人的邀约,出门前还把姜姒也带上了。白日里又是赏花又是游湖,直到戌时才回府。
姜姒累的眼皮子都在打架,一回梨花小筑就躺在榻上,连兰枝给她梳洗时都闭着眼睛。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才知晓裴临寂这几日要在军营住下。
姜姒本来用着早膳,听后当即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紧张道:“爹爹为何突然叫裴临寂住在军营?”
“这奴才也不清楚。”兰枝摇摇头,“奴才只打
听到裴侍卫要在军营住上十日,没有王爷的吩咐不得回府。”
姜姒心里一沉,便想到了昨日她同镇南王说的那番话。
父亲难道看出什么了吗?否则怎会突然让裴临寂留在军营?姜姒心里不安,却不敢再轻易再去问个究竟了。
她抿紧唇,又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夹菜,左右也才不过十日,眨眼便过去了。她不能再做出什么有失分寸的举动,让镇南王怀疑。
趁着这几日将荷包绣好,等裴临寂回府就能送给他了。
想到此,姜姒心中因着见不到裴临寂的焦躁淡了几分。
姜姒还不知道镇南王夫妻俩都已经琢磨出她的心思,还暗里准备着试探裴临寂。
夜里,容氏问起此事,“你不是说要悄悄试探裴临寂不叫阿姒发现吗?怎的还直接让人住在军营了?”
镇南王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语气颇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在里头,“今早阿姒哪里是特意来送我出府,她是怕我对那个裴临寂太严苛伤到他!”
容氏愣了愣,“阿姒是为了裴临寂才去送你的?”
镇南王点头,“可不是吗?还亏的我高兴了一路。”
容氏叹了口气,“阿姒怕是
喜欢裴临寂的,女儿大了心思也更重了,我问了她好几次她都未曾同我说。”
“怕是担忧裴临寂身份低微,咱们不同意。”镇南王蹙着眉,“既然她不说咱们便只当不知道,也且看裴临寂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暗里替阿姒试试他的性子。”
“若当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身份低微一些倒也无碍。”
容氏也赞同镇南王的想法,“你可想到如何试探他了?”
“明日慈安长公主的驸马会带着女儿冉英郡主来军营,他有意在一众年轻将士中给冉英挑一个陪练,若是能成了冉英郡主的陪练,对那些将士来说也算得上是一飞冲天。”
容氏撑着额角,瞧着他,“你想叫裴临寂露个脸?”
镇南王正有此意,“裴临寂容貌不俗,且身手也不错,若是冉英郡主看见多半会瞧上他。”
他眯了眯眼,笑道:“届时便看看裴临寂会如何选。”
“是做冉英郡主的陪练,还是继续做王府里的小侍卫。”
……
一大早营里所有的将领都被聚集到一练武场,裴临寂是被人临时叫过来的,是以并不知道来此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对任何
事都瞧的淡,只在意跟姜姒有关的事。他来军营只是为了练身手,故而对旁的事情都不在意。
镇南王让他来他便来,也不好奇是何事。
倒是身边的其他将领们瞧着有些激动,裴临寂眼中带了几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