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怒气冲冲,脚步极重的往门口走,刚跨过门槛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兰枝。
眉头皱的死紧,“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凭什么叫我去寻他?”
说完自顾自的点头,又道:“对啊,凭什么要我去寻他,他自个没长腿吗?”
“兰枝,你说对不对?”
兰枝是跟姜姒一条心,况且她也觉得裴临寂这事做的不对,惹主子生气就是他的不对。
点头如捣鼓,“就是就是,裴侍卫太不像样了,我看他就是仗着主子的宠爱,恃宠而骄了!”
姜姒微微瞪大了眼睛,恃宠而骄这个词还可以这样用?
她仔细一想,却也觉得有点道理。裴临寂不正是仗着自己喜欢他吗?许是夜里心思更敏感些,姜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裴临寂不在意自己的恼火。
他若是在意她为什么不肯来见她?
姜姒越想越气,只觉得心里燃起一股灼热的火,烧的她差点就七窍生烟了。
冷哼了一声掉头又走进屋子坐下,“我才不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何时能自己来寻我!”
兰枝连忙给她倒了杯茶,“主子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姜姒深吸了一口气,迁怒一般那
帕子把绣到一半的荷包遮住,气恼道:“亏的我还连夜给他绣荷包!”
“奴才将东西收起来。”兰枝连忙身手去拿,却又听姜姒说,“……放着吧,都快绣完了,我也不能做事半途而废。”
兰枝一愣,将东西轻轻放下,“是。”
主子这是生气都不忘绣荷包呢!
姜姒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喝了两杯茶就散了,又拿起荷包在烛火下绣。心里暗暗想着,许是裴临寂今日当真累了,父亲军营里训人的法子她也是见过的,极为严苛,寻常人头一次都没法好生走回来。
想到这里,姜姒心中又生出几分心虚。
容氏说过男子都喜爱善解人意的女子,像她方才这般无理取闹最是会惹男子生厌……
姜姒皱了皱眉,在心里暗想下回不能这样了,她既喜欢裴临寂,便要学会能耐,不能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一直被姜姒念叨着的裴临寂此时正脱了上衣,半身光裸坐在榻边。他神情冷淡,面无表情的往腹部的伤口上药——军营的老将半点没有手下留情,他躲避不及,牵扯到了之前的旧伤。
姜姒的鼻子太灵,裴临寂便不敢往她跟前去。
若是被她
察觉出异样,肯定又要伤心了。
只要一想到姜姒因他受伤而难受,裴临寂心中便更是难受。所以只能先避着,左右他这几天白日里要去军营训练,夜里也回的晚,养两日待伤口好些了再去同姜姒赔罪。
这点小伤放在以前裴临寂是半点不在乎,但如今却是认真上了药,上了药好的快。
主子叫他爱惜自己,这话他记在心里了。
次日晨起时,姜姒昨晚上的气已经散了大半,见还未到辰时,她唤来兰枝,让她差人送一碗补汤去裴临寂的住处。
兰枝伺候姜姒梳洗完,去送补汤的丫鬟又端着补汤回来了,朝着姜姒行礼道:“主子,裴侍卫已经不在侍卫所,其他侍卫们说他卯时过半就离开了。”
这么早就去军营了?
“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姜姒垂眸低喃了一句,有些心疼。
这般训上一天还不得脱一层皮?镇南王的手段她是清楚的,寻常的兵在他手底下根本熬不下去。
姜姒心中急了,她得去同父亲说说,不必对裴临寂如此严苛。
“父亲可还在府中?”想到此姜姒抬眸问兰枝,兰枝道,“王爷还在呢,这会儿应当正在用早膳。”
姜姒当
即起身,“早膳我等会回来再用,先去一趟竹园。”
兰枝不明所以,吩咐旁的丫鬟把早膳温着,急匆匆跟了上去。
正巧在竹园院门口撞上要出门的镇南王,容氏也在一旁,看着是要送镇南王出府。
见到姜姒,镇南王和容氏都微微有些惊讶。
镇南王道:“怎的这么早就来竹园了?不多睡会吗?”
镇南王府没那样多的规矩,姜姒寻常时候都是睡到辰时末才起。
姜姒摇了摇头,“今日醒的早,就想来送送父亲。”
她这副模样瞧着很乖巧,镇南王听的心花怒放,笑容满面地道:“阿姒越来越懂事了。”
这话听的姜姒忍不住心虚。
她是别有目的,顺道送送镇南王……
容氏见父女俩之间的气氛如此融洽,倒显得她在一旁碍眼,揶揄道:“今日就让阿姒送王爷吧,我就不在一旁打扰你们父女俩说话。”
说完这话就笑着带着芳姑姑回去了,镇南王无奈的瞧了眼容氏的背影。
姜姒走到镇南王身旁,“爹爹,我们走吧。”
往府门去的一路上姜姒在同镇南王说话,她嘴巴甜,哄的镇南王笑的合不拢嘴,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姜姒才试探着开
口,“爹爹,我听说你让裴临寂去军营里训练几日……”
镇南王看向她,“怎么了?”
“我知道爹爹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