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女儿肯定的答复,容氏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
“她、她……”脸色苍白的容氏身子都在发颤,脑中回忆着小容氏这几年对她的好。
若她当真是暗地里给自己下了毒,那这些好,便都是装出来的。
小容氏啊小容氏,未免掩藏的太好了!
“毒是下在了哪里?”容氏脸色依旧苍白,但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姜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娘往日里熬药的药罐被小容氏悄悄换成了浸泡过银薷果汁水的药罐,每日熬药,药效会进到补药之中。”
“而小容氏这些年送给娘的衣裳荷包之内,都缝入了蛇丝子,日积月累,药性便会由皮肤渗透到身子里。”
“嘶”的一声,容氏激动地将手里的拍子撕裂了。
“我有哪一点对不住她容淑兰?!”容氏脸色难看至极,再也忍不住,厉声对外唤道,“芳姑姑,去锦兰院把容淑兰带过来!”
“娘,你别着急。”姜姒握住容氏因为怒极了而微微发颤的手,“女儿已经让人把小容氏带过来了,现下就关在竹院的柴房里。”
容氏有些诧异女儿动作为何这么快,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过,她未曾深想,“去将人带
……不,等王爷回来再处置她。”
显然容氏和姜姒是想到一块去了。
处置一个小容氏不难,但小容氏的丈夫徐琮颇得镇南王信任。若是容氏不和镇南王通气便处置了小容氏,难免影响夫妻感情。
更何况,容氏有底气,镇南王知道了此事,也定然会选择护着自己。
姜姒见状提起小几上的茶壶,翻了一个杯子给容氏倒了杯茶。
容氏喝了茶稍稍冷静下来,问道:“阿姒,你是如何发现的?”
“珍珠死的蹊跷,女儿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裴临寂同我的珍珠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可能下毒药死珍珠。”
“我便让苏护查了查,这一查便查到了锦兰院。”
容氏错愕地看着女儿,“阿姒,你的意思是珍珠是小容氏害死的?!”
徐容婉和小容氏蛇鼠一窝,徐容婉做的事小容氏不可能不知道。
姜姒便也点头。
容氏气的一拍桌子,“好啊!容淑兰她好的很!”
她阴沉着脸唤来芳姑姑,“你去王府门口守着,待王爷回府,马上带他来这里。”
芳姑姑领了命退下。
姜姒陪着容氏说话,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院外传来脚步声,是镇南王回府了。
他甲胄未脱
,行走如风一般走进内室,绕过屏风便道:“夫人,这般急着让我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看见姜姒,挑了下眉,“阿姒也在呢。”
姜姒起身给镇南王行礼乖巧的唤了声“父亲”。
容氏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同镇南王说了,话还未说完,镇南王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扬声道:“苏巡!去柴房将小容氏带来!”
声音里藏着满满当当的愤怒。
苏巡是镇南王的贴身侍卫,跟着镇南王久经沙场,也是一身血腥气。比起竹院的婆子来手段更粗鲁,他是直接一手一个,拖拽着小容氏母女俩进屋。
小容氏和徐容婉被这番拉扯,皆是衣裳不整发髻凌乱,眼圈通红。
徐容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容氏看见镇南王、容氏和姜姒都在,心里隐隐猜测到什么,一张脸变得煞白。
苏巡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粗鲁地将两人丢到地上,抱拳行礼后无声的退下。
镇南王和容氏坐在主位,姜姒坐在下首,几人目光落到小容氏身上。
徐容婉已经瘫坐在地上哭诉起来,“娘,爹爹不在,咱们母女俩就任由别人欺负吗?”
小容氏拉住徐容婉,两人搀扶着起身,她挤
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王妃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妹妹做了什么错事?”
瞧着容淑云脸上伪善的笑意,容氏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恶心涌上来,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她多说。
侧目瞧了一眼镇南王。
镇南王阴沉着脸招手,早已候在外边的芳姑姑把手里提着的包袱丢到小容氏面前。
布包散开,露出里面的衣裳、荷包还有一个陶罐。
一看到这些东西,小容氏是彻底明白了,一颗心也如同坠在冰窖内。
她心中慌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驳。
徐容婉眸光落在小容氏身上,察觉到不对劲,也不敢抽抽噎噎的哭了,憋着声音。
“小容氏,看到这些东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镇南王厉声喝道。
他身上还穿着泛着冷意的甲衣,横眉冷目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小容氏在镇南王府好几年,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镇南王。
让她有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抹了脖子的错觉。
小容氏心乱如麻,强自镇定下来,“我、我不知道王爷你在说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镇南王再怎么着,还能杀了她不成?
左右眼下容氏还活着,她便不算害了人。
这般想着,小容氏心里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