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原本想进来休息的人此刻瘫在床上,双眼无神,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这样出去,难道说她越休息越累。
阮露拿起一边的枕头闷在头顶,脑中有个螺旋桨,呼呼地转个不停,眼一闭,捂住耳朵后,想短暂逃避一下现实。
支在床头抽烟的人,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不快,也看不出高兴。
阮露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翻给他。
这不能怪自己,有些人的体力实在惊人,要不是刚才阮露真的受不住,哭腔溢出的泪水快要把人的肩头给淹湿了,恐怕她现在早就昏过去不省人事,然后一觉睡到明天的日上三竿。
“陆爷还不走?”阮露懒洋洋的捂在被窝里,嗓音闷闷地赶人。
陆璟郁事后那张愈发邪气的脸转过来,对她勾唇一笑。
“你想我现在出去?”
这什么话,阮露下意识想说,去去去,赶紧出去,未出口的话被轻柔的敲门声给打断。
江婉在门边轻声询问:“阮阮你还好吗?前厅的宴会快结束了,你休息好了,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阮露刚想开口说话,又被打断,陆璟郁的手机一直安静躺在一边,现在却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受到女人吃人的眼神,陆璟郁眉眼带笑,毫无顾忌地准备抬手去接听。
“喂!”阮露着急去拦人,整个人都往陆璟郁身上去扑,被人拎住手臂一个侧身倒进怀里。
这个姿势,论是谁进来,都会觉得是阮露在投怀送抱。
“你放开我。”不敢大声说话,阮露憋着火气咬牙道。
男人玩味一笑,无所谓地推开她下床,阮露惊诧地扫视了眼半裸着的男人,健硕的臂膀,背面都是细长的红血条,看的人眼红心跳。
阮露撇开眼,不去看他。
反倒是站在她面前散漫的男人,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看她半露出的脑袋藏在暖和的被窝里,小心翼翼地张望着人,眼眶边缘还泛着泪花,发丝凌乱地散在肩侧,略略遮住了激烈的吻痕。
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苞被采撷后开出艳丽的花朵,芳香迷人,更为重要的是这朵花是经过自己的调教,就更有意思。
陆璟郁想穿衣服的心情似乎被打断了,他想
“阮阮?”
江婉再次出生询问。
“阿姨,我穿件衣服马上就出去。”阮露用手死死捂住陆璟郁即将作乱的嘴唇,喊了声。
外面没了动静,阮露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总算落下,掌心一痒,湿润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急忙抽回手。
耳尖通红一片,指了指柜子的方向。
“我穿好衣服先出去了,你,你等下再出来。”
把人推到后面遮起来,阮露强忍酸痛,麻利套上衣服出门。
关门声震到停在树枝上小憩的无辜鸟类,阮露泄愤似的踢了踢门框,被踹到的地方发出有些怨怼的挤压声。
脑子被气愤冲晕,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客房内虚掩着的门。
阮露走后周遭的气温也跟着远去的温度下降,隙开一条缝的房内,冷空气阵阵往里涌。
陆新柔透过仅有的视线,眸光深沉地凝着那扇关紧的房门,指尖点在桌面上的力度加重,一下下敲打在藏身于黑暗里的人。
“小小姐,您还是快些接电话报备回家吧。”
骨节泛白,轻微作响,陆新柔冷淡嫌恶的目光转瞬即逝,看向男人时又变回和煦甜美的笑:“我这不是还没玩够嘛,好吧好吧,那你把手机给我。”
男人恭敬地递出手机,陆新柔随意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再看那个让人恶心的备注名,藏起眼底的锋利,回拨了一个。
对面三言两句,也没说很多,陆新柔含笑应着,无论对面说的是什么,她的笑都没有挂下过,只是不达眼底。
电话被收回,陆新柔对着扬唇道:“等我去和二哥告个别。”
“小姐,您还是先回家吧。”
陆新柔这回没像之前那样妥协和卖乖,她脸上露出鲜少的戾气,如浑浊湖面上漂浮着的枯木。
“我说先找二哥告个别,然后再回家,你听见了吗?”
男人眼神躲闪,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陆新柔去敲门时,陆璟郁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感意外,反而饶有兴致地扬起下巴对她身后的人怒了努嘴:“什么意思,还带个尾巴。”
“二哥可以当他不存在。”
男人畏缩在门边,也不敢抬头看陆璟郁。
“我本来也没有看狗的想法。进来吧。”
房内陈设如旧,只是乱糟糟的床铺和男人身上洗完澡的味道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没聊多久,陆新柔身侧的手机第三次响动后,她终于起身。
“劳烦二哥了。”
陆璟郁咬着烟,淡淡地“嗯”了声,随后将目光移到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男人脸上,玩味道:“需要帮你顺手清理下么。”
缩在墙角的男人闻言脸色一僵,大气都不敢喘。
陆新柔摆手,拉起他的衣领往外走:“可不敢麻烦二哥,你这手要是下了,恐怕我身边唯一一个清瘦弱小的保镖都要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