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的小女人趁机攀上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和他扯着话。
虽都是蕴着关心他的话语,但每一句都在意指昨晚的情况。
“行了,问点东西还需要铺垫这么久?”
早知道她心底没安什么对他好的心思。
纵着她说了几句,马屁竟还拍得没完没了。
阮露施施然笑道:“这不是得先关心下你嘛,那,昨晚那群人你把他们安顿在哪了?”
陆璟郁唇齿间叼了根烟,偏头挑眉:“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昨个儿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无关紧要的人。”
阮露佯装害怕往他怀里躲。
“你别再说昨晚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个男人如何,想问,又怕开口听到的答案。
“房子烧光了,人当然是跟着走了。”
陆璟郁朝阮露脸上呼出一口烟,淡然道。
阮露僵直的颔首,苦笑一声:“别开玩笑了。”
瞥眉看她,颤抖的双手伏在膝前,侧身看向自己的脸纠结中带着害怕。
那颗龟缩脑袋伸前一步怕,退后一步难。
如今只能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自己只是随口胡说的心态上。
陆璟郁顿觉,也有点辛苦。
只是他不说话,气氛就这么僵着。
此情景,张宁在一旁,目光扫过人的脸色,接上搭话。
“昨晚上的难民我已经都安顿好了,也给了一笔不小的费用,阮小姐不用担心,再说昨晚爷烧房子也是为了”
“陆爷!”
剩下的话被打断,吴昊神色慌乱,双手沾血,脸颊上一条条被风干了的血痕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张宁拧眉问道。
“他们的人动手了。”
今早吴昊去青民苑里整理资料,身后不知从哪儿贴上来个女人。
对自己又搂又抱,吓得他连手上的标书都扔飞在天。
推开女人的纠缠,脚底下跟抹油似的就跑走了。
虽说这些年他被陆璟郁安插在漠城,什么辣眼刺激的场面都看过了。
也有人为了讨好他,经常变着法把各色女人地送到他身边。
但其实私底下,他压根就没胆子玩。
一般情况下,是一起玩牌喝酒,等到醉醺醺地送出去后,醒过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地方的女人都危险得很。
沦为权势人的玩物,乖巧的背后,可能是放弃抵抗,也有可能在顺从的背后藏着一颗报仇的心。
说不准的事情,他可不敢把身家性命都压上面。
一路奔走出去,气得喊了两声:“今天管事的人谁啊,给我滚出来!”
寂静的走廊,无一人回答他。
弥漫在空气的血腥味席卷鼻尖,吴昊不适皱眉。
身后陡然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轻巧得很,如若在平时这种微不可察的小动静根本引起不了注意。
可现下寂寥无声的空间里,身后的脚步声就尤为明显。
诡异的氛围,一道不合时宜的嗓音响起。
“靠北了。”
吴昊揉搓了下脑袋,有些烦躁。
回头想把憋着心口的话全扔对方脑门子上。
“大姐,我说你”
吴昊愣住,奶奶的,眼前的女人穿的是什么呀!
薄如蝉翼的纱裙罩子下,几乎完全衬出她妖娆婀娜的身姿,下身白花花的大腿细长嫩白。
锁骨和两边肩头的衣领本就宽大,刚跑过来迎着风吹了两下,现在也落在臂弯处。
“你你,你转过去!”
被吼了的女人眼角带泪,悻悻然地转过身。
这不转还好,侧身的时候仅盖着屁股的那点布料也被带着掀起。
吴昊瞳孔紧缩,喉间紧了紧,他是个男人,能别这么考验他么。
虚虚将眼睛蒙上,吴昊脱下外套朝女人丢去。
“盖好。”
眼睛蒙上的下一秒,身后就传出阵阵惨叫。
数名弟兄伤亡惨重,不堪重负倒地哀嚎,为首的男人冷笑,脚撵在其中一人的手腕,凶恶开腔:“老实点,今天一个也别想出去。”
抬眼,他看见畏缩在墙角预备开溜的女人,一声呵斥。
“死女人你还敢跑!让你给老子办点事,从来没成功过。”
他啐了口口水,眼神示意手下将人抓过来。
吴昊将藏在腰间的伸缩棍展开,眉眼阴狠:“谁动的手。”
无人说话,似乎是想看他的笑话。
吴昊眼神定定,轻蔑道:“不说,那就拿你先开刀。”
仍在看戏的男人依旧高傲,脚下的力道却愈发加重。
他没把吴昊放在眼里。
拎着棍子的人朝他微微一笑。
下一秒,血染当场。
都是从血泊里踏出来的,吴昊当年跟着陆璟郁来到漠城的时候,还是一个愣头青。
打架是街溜子类型,会点花招,但不实用,也没有纯黑手。
被陆璟郁无数次打翻在地后,他才明了,在这世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开始学习只下杀手的招,越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