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许久未语,就在苏氏以为她相信了自己与莺儿的话时,耳边传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苏氏,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告诉你,你这些手段,哀家早使得不要使,也看得不要看了。在哀家面前耍手段,你还不够资格!”
这一番未见多少严厉的话,令苏氏冷汗直冒,明明是盛夏,她却如置身数九寒冬,冻得整个人发僵,连抬一下手指都困难。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纯嫔,哀家警告过你,不要自作聪明,你却偏偏喜欢这么做,真以为哀家不会罚你吗?”
“臣妾没有!”苏氏努力许久,终于说出这四个字来,就算凌若真的看透了她的意思,识破了她的伎俩,她也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定罪。
“慧妃一事,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哀家不与你计较,但永琏那件事,哀家必须得警告你,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哀家会将永璋交给皇后抚养,以免你教坏他。”
最后这句话落在苏氏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令她一下子慌了神,连连道:“不要,太后不要,永璋是臣妾的命根子,求您千万不要带走他。”
面对她的哀求,凌若没有一丝动容
,漠然道:“带不带走永璋,不是哀家说了算,而是你自己,你好自为之,退下吧。”
苏氏不敢多言,赶紧退下,一直到坐上肩舆,苏氏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凌若这一次,真是抓住了她最薄弱的地方。
“主子,到了,奴婢扶您下来。”莺儿的话将神不守舍的苏氏吓了一大跳,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将冰凉粘腻的手交给莺儿,由她扶着自己下了肩舆,烈日炎炎,却不能让她生出一丝温暖,从里到外,都透着无尽的凉意。
进了正殿,莺儿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氏坐下,道:“主子您歇一会儿,奴婢给您去沏盏您最爱喝的普洱来。”
莺儿还没来得及迈步,袖子便被苏氏牢牢攥住,后者脸色难看地道:“你去把永璋抱来!”
莺儿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时辰,只怕三阿哥已经午睡了。”顿一顿,她道:“主子还没用膳,不如奴婢先去御膳房传膳,然后再……”
苏氏神色狰狞地打断她的话,“本宫叫你去把三阿哥抱来,没听到吗?去啊!”
莺儿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愣在那里,直至苏氏再次催促,方才疾步出去,将刚刚睡下的永璋
给抱了过来,后者被人扰了睡觉,迷迷糊糊地咧开小嘴哭了几声,随即趴在莺儿肩膀再次睡了过去。
莺儿一踏进正殿,苏氏便急忙从她手中接过永璋,紧紧抱在怀里,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永璋,你是属于额娘的,谁也不能把你从额娘身边带走,谁也不可以。”
彩绫安慰道:“主子,太后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带走三阿哥的,您别太担心了。”
苏氏闻言将永璋抱得更紧,带着一丝惧意道:“她会,她真的会这么做。”顿一顿,她又道:“太后……太后才是这个后宫里最可怕的人,也将是本宫这一路上最大的阻力。”
唐九在一旁道:“主子,看来咱们往后行事得尽量避着太后一些才行,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以免真的惹恼了太后。”
苏氏最讨厌受人制约,但面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不得不妥协,因为以她如今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除了避其锋芒之外,别无它法。幸好太后尚不知道皇后过敏症发作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对彩绫道:“虽然那拉瑕月已经进了冷宫,但阿罗那边,你还是想办
法盯紧一些,千万不要让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本宫也好,你也好,都会有极大的麻烦。”
彩绫依言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紧盯她,再说她是动手之人,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她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相信她不会那么蠢。”
苏氏点头道:“不管怎样,总之还是多防着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彩绫答应之余,道:“主子若没别的吩咐,奴婢先去内务府收拾了东西,然后再过来侍候主子。”
“去吧。”得了苏氏的话后,彩绫快步回到内务府,她没有急着回自己房间,而是四下寻找,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彩绫小步奔过去,欢声道:“姐姐!”
阿罗回过头来,看到是彩绫,顿时笑了起来,待得她来到近前后,道:“这么高兴,看来是可以去翊坤宫了。”
彩绫兴奋地道:“嗯,娘娘已经派人来内务府传过话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收拾东西的。”
阿罗拉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欣慰地道:“那就好,去了纯嫔娘娘身边,定要多长些心眼,想办法让纯嫔娘娘抬举你,能否飞上枝头,从此摆脱下人的身份,就看你自己的
了。”
彩绫用力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道:“对了,姐姐的差事可有分派下来了?”
阿罗耸耸肩道:“还没有,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到哪里都是侍候人。”
彩绫拉着她的手道:“要是姐姐能与我一起去翊坤宫就好了,这样咱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