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奴婢也不知道,二阿哥回来的时候,奴婢正好不在坤宁宫,不过奴婢猜测,应该与之前纯嫔过来有关。”说着,水月将事情细述了一遍,随后道:“自从那拉氏犯事之后,二阿哥就一直帮着她说话,今日又救了那只猫,皇后娘娘知道后,难免有些生气,应该就是这样,才训斥了二阿哥几句。”
“只是训斥吗?”凌若冷声道:“那怎么永琏脸上还有伤啊?皇后……哼,哀家看她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就算永琏真有错,也该好好教导,怎么可以动手打她,若不是看她昨日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哀家非要好好去训斥她一番不可。”这是凌若第一次明确流露出对明玉的不满,过了一会儿,她又道:“还有苏氏,那拉瑕月刚进了冷宫,她又出来搅风搅雨,真当哀家之前说的话是耳旁风吗?水秀,立刻去给哀家把她叫来。”
在水秀出去后,水月道:“太后,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回去覆命了。”
“去吧。”顿一顿,凌若又道:“你多规劝着明玉一些,让她凡事不要听信片面之词,昨日那件事,哀家总觉得还有内情
。”
水月一惊,訝然道:“太后,您是说……”
凌若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只是哀家的猜测,你听过也就算了,不要在皇后面前提起,知道吗?”
在水月点头退下后,凌若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哀家原以为,住进了这慈宁宫,就可以远离后宫纷争,却原来,根本没有一刻远离了。皇帝身边的女子,一个个皆心思不浅,偏偏皇后又是个软性子,不止镇不住这些人,还让她们心思越来越活络,非要哀家出面唱这个白脸。说起来,皇后可是比哀家有福气多了,哀家那个时候,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听着她的话,杨海道:“皇后自嫁给皇上后,除了小产那一次,便没受过什么大的磨难,难免将事情想得简单一些。若是以后多经一些磨难,应该会比现在好许多。依奴才说,太后不妨多放手一些事情给皇后娘娘去做,这样太后您也不会那么辛苦。”
凌若有些头疼地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哀家养会儿神,苏氏来了,你与哀家说。”
且说苏氏那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闹到凌若面前,到了翊坤宫后,瞥
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彩绫一眼,对唐九道:“你去内务府说一声,让彩绫从今天起,就跟着本宫吧。”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彩绫听到这句话,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一个劲地朝苏氏谢恩,后者摆手道:“行了,总之你往后好好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了你。另外,你去将东西收一收,拿过来后让唐九给你安排一下住处。”
在彩绫欢天喜地的下去后,宫人进来道:“主子,慈宁宫的水秀姑姑来了。”
苏氏柳眉一挑,连忙命宫人将她请进来,待得水秀出现在视线中后,苏氏起身笑道:“姑姑来此,可是奉太后之命?”
水秀屈一屈膝,恭敬地道:“回娘娘的话,太后有旨,请您前往慈宁宫一趟。”
苏氏甚感意外,道:“太后突然传召,不知所为何事?”
水秀笑笑道:“娘娘去了慈宁宫自然就知道了。”
见水秀不肯透露,苏氏只得作罢,命人备肩舆随水秀一起前往慈宁宫。
杨海听到小太监进来禀报,正要开口,闭着双目的凌若已是道:“可是苏氏到了?”
杨海躬身道:“回太后的话,纯嫔娘娘正在殿外等候。”
凌若缓缓睁开双目,凉声道:“让她进来吧。”
宫人出去后没多久,殿门再一次打开,苏氏走到殿中,谦卑地屈膝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这般说着,凌若将苏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永璋最近如何,哀家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颇有些挂念。”
苏氏赶紧压下心中的揣测,道:“回太后的话,永璋能吃能睡,一切皆好,比前一个月又长了许多,不如臣妾明日将他抱来可好?”
“不必了,这么热的天抱来抱去,万一受热了可怎么办,还是等凉快一些再说吧。哀家这个时候叫你过来,是有些事要问你。”凌若话音微顿,随即道:“还记得除夕那夜,哀家将你、慧妃、那拉氏叫到这慈宁宫来时,所说的话吗?”
苏氏心中一凛,直觉不好,“太后所言,臣妾句句铭记在心,不敢有忘。”见凌若不说话,她又道:“太后说让臣妾守住自己的本份,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凌若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哀家以为你已经全部抛诸脑后了。”说罢,她骤然一拍紫檀小几,厉声道:“
既是记得,为何又要明知故犯?苏氏,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听得这话,苏氏顿时慌了,连忙跪下道:“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没有?冤枉?”凌若冷声道:“那你与哀家说说,你刚才在坤宁宫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弄得皇后要打二阿哥这么严重?”
苏氏极力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道:“臣妾不知道这件事,臣妾只是在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因为臣妾真是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二阿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