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想,只是礼不可废,再说,妾身相信只要情意在,什么称呼都不会生疏。”瑕月在椅中坐下后道:“不知宫里头可有消息传来?”
一听这个,明玉叹了口气,道:“暂时还没有,皇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实在是担心得紧,还有额娘,唉。”
瑕月知道她所说的额娘是钮祜禄氏,当下道:“嫡福晋放心,皇上经历那么多事,早就已经磨练了一颗坚强的心,不会有事的,至于额娘。”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水月道:“她是一位奇女子,也是妾此生最佩服的人,妾身相信她可以熬过这一关。”
“但愿吧。”话虽如此,但明玉眉眼中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忧心。
瑕月眸光一转,道:“高福晋刚才送了一些孝衣去妾身那里,不知是否她算错了人数,还缺了几件,不知道嫡福晋这里可有多余的孝衣?”
“这个……”明玉不清楚这个事,水月见状欠一欠道:“请娴福晋见谅,奴婢们这里并无多余的孝衣,娴福晋不若去问问高福晋,她那里应该有。”
“我也想过,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高福晋,想是又忙去了。”瑕月顿一顿,道:
“说来也奇怪,我在府中问了不少下人,都说没做过孝衣,真不知道高福晋是怎么在半天之内,做完这么多孝衣的。”
水月沉吟片刻,道:“说不定高福晋是去外头做白丧事的店铺里定来的。”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这样,更不可能在半日之内做完,这一来一回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店铺里哪会有那么多的孝衣备着,若是现做,至少也得一天,哪里有那么快的事。”说到此处,她悄悄朝阿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道:“奴婢之前就说过了,高福晋一定是早早备好了孝衣,就等着这一天呢!”
阿罗话音未落,瑕月已是冷眼喝道:“大胆奴才,谁许你多嘴的,再说高福晋是什么人,是你这个小小奴婢能议论的吗?”
阿罗故作害怕地道:“奴婢该死!”
瑕月余怒未消地道:“念在你跟了我多年,我一直待你宽容,却不想你越来越放肆,这次非得好好罚你不可,给我跪下。”
“主子恕罪。”阿罗一边跪下一边哀求着,“奴婢下次不敢多嘴了。”
明玉在一旁劝道:“好了,妹妹,与阿罗生什么气,赶紧让她起来吧,再说她跟了
你这么多年,无功也有劳了,用的着为这种事罚她吗?”
瑕月摇头道:“嫡福晋,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您别劝了,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玉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是不是连我这个嫡福晋的话都不听了?”
瑕月赶紧道:“妾身不敢。”
“既是不敢,就让阿罗起来,这件事,就此揭过,哪个都不要再提了,至于你缺的那几件孝衣,我这就让人去府外订,一做好就立刻给你拿来。”
“妾身遵命。”在瑕月说完这句话后,阿罗赶紧磕头谢恩,“多谢嫡福晋!多谢嫡福晋!”
又坐了一会儿后,瑕月起身道:“若嫡福晋没什么吩咐的话,妾身就先行退下了,明儿个再来给您请安。”
在明玉点头后,水月主动道:“娴福晋,奴婢送您出去。”
瑕月眸光一闪,却不曾说什么,朝明玉行了一礼后随水月出了屋子,在送到院门口的时候,水月扬一扬眉道:“侧福晋应该知道,贵妃娘娘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还有……敢于利用嫡福晋的人。”
她看人看事皆比明玉要透彻许多,阿罗刚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
,必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么一个信息透露给明玉知道。
瑕月笑一笑道:“姑姑想多了,嫡福晋身份尊贵,又得额娘与皇上的喜欢,哪个敢对利用嫡福晋。都怪阿罗,嘴贫多话,实在是该打,姑姑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责罚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多嘴。”
见瑕月一直装糊涂,水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虚虚一笑道:“那就请侧福晋好好管教身边的人,莫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只怕贵妃娘娘会不高兴。”
瑕月谦虚地道:“多谢姑姑提醒,我一定谨记在心。”
在走出院子后,阿罗有些生气地道:“每次看到这个水月都一肚子气,仗着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就经常指手画脚的,对主子更是想说就说,想训就训,半点尊敬也没有。”
瑕月拢一拢被秋风吹起的袖子道:“她是熹贵妃身边的人,对我怎么又会有尊敬呢,而且再过几日,熹贵妃就是当今太后娘娘了,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罢了,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说就由着她去说,权当耳边风,咱们也不会少一块肉。”
“奴婢就怕她在贵妃娘娘面前搬弄是非,到时候贵
妃娘娘对主子的意见就更大了。”阿罗不无担心的说着,之前那拉氏那桩事,她可没少打听,晓得那乱子究竟到大了何等程度。
瑕月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她何时对我意见不大过,从我一进这宝亲王府的门,便逼着我一定要叫富察明玉为嫡福晋,连声姐姐也不允许叫,她这是要我认清嫡庶之别,切莫心有觊觎之心。”
“要奴